他們的車子與王言之兩人坐的出租車擦肩而過,林華幾乎是目不轉睛的看着坐在後座的王言之,但是他連頭都沒有擡,看來醉得不輕。
老胡開車駛出去大約半個小時後,林華才稍稍平靜下心情,他回想起剛才在學校看到的那一幕,像人又像狗的恨不得四肢着地爬行的那個學生讓他幾乎是毛骨悚然。
他在怕什麼?
這都是王言之安排的嗎?
林華不敢久留,第二天一早就回了昆滇。
臨走前他接到了王言之的電話。
“林局,我聽老胡說您交代了,今天就走。怎麼……這麼匆忙就回去啊?”王言之一副剛睡醒的口吻,聲音裡還帶着一絲絲歉意,他無辜的好像不知道昨天發生了什麼。
“我還有事。”林華說。
“這趟來北安實在是我們招待不周——。”王言之還在繼續說着場面話。
“昨天那兩個學生怎麼樣了?”林華突然問。
王言之突然沉默了。
“到底怎麼樣了?”林華有些緊張。
“我…我也不知道。”王言之說。
“什麼叫你不知道?”林華提高了聲音。
“我昨天回去的時候,什麼都沒有,都沒看見了。”王言之語無倫次的說。
他其實不是剛酒醒,而是一夜沒睡,昨天發生的一切随着兩個學生的失蹤仿佛煙消雲散了。
林華猛地從睡夢中驚醒,定了定神,他發現自己還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這會兒已經接近黎明,微弱的天光從沒有拉緊的窗簾中透出一絲光線,打在蒼白的天花闆上。他望着那縷蒼白,覺得自己筋疲力盡。
突然,昏暗中傳來一聲微不可聞的輕笑。
“誰!”林華猛地坐起來,頭暈得天旋地轉,但是他硬撐着:“誰在這?”
房門處的陰影中走出一個男人,他輕笑着說:“林局老當益壯啊,睡着了耳朵還這麼靈敏。”
那人的臉龐随着他走到窗前的動作漸漸清晰,是陸白。
夢中手腳并用的類人還在幹擾着林華的神經,他有些害怕。
“你……是怎麼進來的?”
“對于我來說很簡單啊。”陸白玩味的沖他笑了一下,說:“喵~”
這聲貓叫不像普通人學的,随即林華意識到陸白本來就是類人。隻是他太像普通人了,以至于所有人都下意識的忽略了他的原始形态,隻對類人有個身份上的認知。
林華想到家裡莫名其妙的黑貓,頓時覺得毛骨悚然。
“别怕。”陸白居高臨下的對他說:“我又不是來害你的。”
林華定了定神,馳騁特種局幾十年,他沒那麼容易被吓到。
“你們這種人,說不好。”他輕蔑的說。
陸白沒打算跟他廢話,直接問:“你那天去北安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