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頭工作的沈琦覺察到外面有人,擡眼看見他微微有些意外,王川和自己并不熟悉,也是因為陸白的處境,他對特種局的人都沒什麼好感。
王川顧不上這些:“聽說立新案子要結了,是自殺?原因呢?”他怎麼都不敢相信,立新的病明明已經在好轉了。
沈琦向他解釋:“很簡單。醫院監控拍到立新去藥房偷取藥物,死亡前10小時左右,他又去買了礦泉水。趁護士剛剛查完房的夜裡,他應該是自己服下的。床頭的礦泉水瓶上隻有他的指紋,剩餘的水裡提取到了他的DNA和殘留的藥物。死者沒有任何被脅迫的證據,而且死亡前24小時沒有任何人探視他。最重要的是,他還給陸白發了一條短信,信息内容是這樣的。”
沈琦掏出手機,裡面有一張圖片顯示立新給陸白發送成功的信息界面。
“已讀?”王川皺着眉頭,“已讀時間可以知道嗎?”
“不可以,沒那個技術手段。”
他瞬間明白王川是想知道在立新自殺前,陸白是否知情。
“即便小白知情,也與他無關——當然了,你們局裡是否會對類人進行特殊對待,我就不得而知了。” 沈琦收回手機,冷冷的說。
王川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他讪讪的幹咳兩聲,解釋道:“奎尼丁這種藥物又難拿到,緻死劑量還很大,我想了解下立新為什麼會選擇它。”
“原因也很簡單,”沈琦精通犯罪心理學,他又一次向王川展示那條短信:“你看最後兩個字。”
賠命。
王川不由得到抽一口涼氣,“這麼個賠法?”
“我猜測要是特生槍也能把普通人打死,他會選擇特生槍。”沈琦說。
必須用殺死類人的獨特的方法,才算賠命。
王川心裡五味雜陳,他沒想到自己曾經的下屬還有這麼剛烈的心态和執着的念頭。
“不對勁,肯定有什麼問題,”王川覺得莫名其妙,如果說對類人的仇視讓立新開了當時那一槍,那麼事發當時他的自責情緒才是最濃的,怎麼過了這麼久,才選擇自殺?
“這我就不知道了,”沈琦完成了工作,準備下班,他冷冷的沖王川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他也可以走了。
王川無奈,隻得離開。
這時已經到了下班的時間,外面馬路上車來人往,每個人都步履匆匆,隻有王川兩眼茫然、漫無目的順着街道往前走。
林局莫名住院,王豔豔也被吓病了,還有昨天陸白神秘莫測的表情——他當時是不是已經知道立新自殺了?自己還和助理瞞着他。
王川他自己出于工作本能,第一時間懷疑了陸白,所以沒有跟他說,
那麼,為什麼陸白也沒告訴他呢?他也在懷疑什麼嗎?
難道這事沒有在林華住院後發生,那麼會理所應當的栽在陸白頭上?
王川在特種局工作了這麼多年,才開始驚覺局裡很多事遠沒有自己看上去簡單。
“陸白啊陸白,以前我總覺得你們類人單純……”他自言自語的說,沒留神,撞上對面走來的一個行人的肩膀。
“哎呦,對不起對不起,”王川忙着道歉,定睛一看,被撞的人正是陸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