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白被撞的不請,跌咧一下好不容易沒摔倒,站穩才發現是王川。
“真巧啊王隊。”他笑着說。
“你什麼時候管我叫王隊了?”王川不滿的撇撇嘴,進而又問:“立新的死你知道了?”
“你知道我是第一個知道的。”陸白笑容不減,但是語氣卻不算友善了。
王川望着他,沉默半晌,最後終于說:“對不起。”
陸白收斂了笑容:“張張死的時候你已經說過對不起了。”
“對不起,我……不是要為這個……”他嘴裡道歉,但是無法繼續說下去了。
對不起什麼呢?對不起第一時間站在了普通人的一邊,懷疑這個曾經跟自己并肩作戰的同事兼戰友嗎?
他不知道這是在道歉還是在嘲諷。
兩人并肩沿着人行道漫無目的的走,落葉在兩人腳底下踩起來擦擦作響。
又是秋天了,陸白想。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沉默了許久,王川真誠的說。
“我知道。”陸白微微歎了一口氣,“我都知道,你什麼都不用說。”
這一年多來,作為異類,他早就明白了普通人眼神中的那種閃躲和猜疑,比他們自己還明白。
陸白這麼通情達理,王川更不安了,他竭力的想解釋什麼,然而幾次張嘴都不知道說什麼。
越描越黑。
王川終于也歎了一口氣,問出自己一直懷疑的那個問題:“立新的自殺,以及局裡很多人——尤其我們外勤對類人的仇視态度,除了前段時間北安中學的案子,是不是主要跟林華有關?”
陸白驚訝的看着他,沒想到這家夥這麼快就琢磨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你不用拿這種眼神看着我,”王川說,“我誰也不站,隻想知道真相,立新和……張張,都不能白死。”
“好,我最後相信你一次,”陸白說。
接着,他拿出一個U盤,沒等王川伸手拿,又縮回去問:“你就沒想過,為什麼李複和王言之都死的那麼巧?”
“他倆年紀都不小了,一輩子養尊處優,突然被捕,身體出狀況很正常啊。”王川眨眨眼睛,誠實的說。
陸白笑了,他把U盤遞給王川:“這是一個備份,還記得在北安給王言之開車的司機嗎?”
“記得,叫胡金。”
“他的行車記錄儀當時還拍了别的,隻不過出現隻有半秒,大家都沒注意到。”陸白說。
“那你是怎麼……”發現的呢。
“我回來後,發現林局對我的态度很奇怪,他幾次試探,又故意隐藏自己的目的,便猜測是可能覺得我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