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教授說:“所以說,他走到今天這一步是遲早的事。”
格文放下電話,比剛才更喪了。
陳教授說的路,其實就是特種局希望陸白走的路。
“說了也是白說,這有什麼用。”格文自言自語。
茶水間的門被推開了,同事告訴他王姐正在等他一起去開會。
另一邊,被調查的陸白徹底閑下來,他在宿舍裡一覺睡到中午,起床後便覺得饑腸辘辘,想找個地方解決午飯,最好能有魚吃。
他打開手機,沒有查找附近賣魚的餐館,而是打開通訊錄先找能和他一起吃飯的人。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沒有别人的陪伴他也開始覺得無聊了。
明明是獨來獨往的動物。
翻了許久,最終還是給沈琦打了電話。
沈琦正在休年假,看到陸白的電話心說假期又要泡湯,不情不願的按下接聽鍵,隻聽電話那頭的陸白慵懶的說:“我想吃魚,你有空嗎?”
沈琦:“……。”
一個小時後,倆人出現在水庫附近的一家農家魚館,桌上一條起碼四斤重的紅燒魚正冒着熱氣,沈琦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說:“這是他們這最小的魚了,請吧。”
陸白絲毫不客氣,掂起筷子夾了一大塊魚肚子上的肉,蘸着盤子裡的湯汁開吃。
等他吃到一個段落,才發現沈琦一口都沒吃,放下筷子問:“怎麼了?”
沈琦說:“你找我來,就是為了吃口魚?”
陸白點點頭。
“工作上的事一點沒有?”
“沒有,”陸白咽下一口魚肉,“你我就隻是工作關系嗎——這魚好好吃。”
沈琦皺着眉頭說:“你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
陸白說:“我被停職調查了,”他把整個魚尾都夾到自己碗裡,繼續說:“所以才有空找你出來吃魚。”
“停職?調查?為什麼?北安的案子不是了結了嗎?”
陸白一邊吃飯,一邊一五一十的講了一遍前因後果,最後他說:“總之,我現在是閑下來了。”
“這也太過分了,你們特種局靠你解決的案子總有幾十件吧?就因為你要離職?”沈琦說。
陸白說:“其實現在我已經不想走了,張張的死讓我知道這些事情就是要争個你死我活。”
沈琦說:“你打算拿什麼争?”
是啊,他拿什麼争?
做第二個李複嗎?
邪惡的念頭在心裡冒了個頭,陸白就覺得自己渾身粘稠,好像沾上了永遠也洗不掉的污血。
他忽然覺得吃飽了,便放下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