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翼翼的撥開鐵網,把貓咪順勢抱在懷裡。
白貓一點沒有要跑的意思,它把頭靠在趙傅胳膊上,發出呼噜呼噜的聲音。
趙傅把白貓抱回監控室,準備第二天問問看是哪位業主走丢的寵物。
沒等到第二天,淩晨五點多的時候趙傅上個廁所的功夫,白貓不見了蹤影。
他找了一圈,監控室裡沒發現,倒回去剛才的錄像,發現白貓自己擠開監控室的大門,跑出去了。
這麼個小插曲,讓他心情有些低落,他沒有注意到的是,3号樓的單元入戶大門開關燈一直亮着,這意味着有人沒關門。
那隻白貓和另一隻狗子在黎明熹微的晨光中,悄悄遛進3号樓,他們鑽到樓梯間,一轉身就變成兩個年輕的男子,穿着工人衣服。如果老趙在現場,一眼就能看出這是他從松陽帶回來的工人們其中的兩個,一個叫王柏,另一個叫徐政。
王柏和徐政在樓梯間尋找藏身之地,不一會兒他們發現水暖管井可以手動打開,于是把帶來的衣物塞進去,給自己做了一個臨時的窩。
沒人察覺的間隙裡,一貓一狗就這樣安了家。
北安市局。
他們從工廠回來的第五天,整個案子毫無進展。
這期間,馬文博去跟李行漸聊了3次天,兩人漸漸熟識起來,還約定好等一切都結束後,李行漸去昆滇找馬文博玩幾天。
“馬哥,我都在這這麼多天了,到底有什麼事啊,還不放我走?”李行漸俨然已經把馬文博當成了朋友,什麼話都敢問。
“我也不知道,領導沒有指示,咱們身份特殊,在哪都很麻煩。”馬文博适時裝傻,其實他知道李行漸的身份一天沒有解開,就一天不會放他走。
什麼偵查審訊期限24小時,隻是适用于普通人類,李行漸再被查出是高度類人的那一天起,扣多久就是老趙說了算。
甚至不用往上打報告。
“那他們要審查我什麼啊,我知道的都說了。”李行漸抱怨着。
“我也不知道,诶,你說你是怎麼發現自己不是普通人的來着?”馬文博接上話茬。
“我都說了好幾遍了,有一天早晨我準備起床上學去,發現自己在房頂上,一骨碌就掉下來了,掉到地上之前我從窗戶裡看見了自己的身影,是隻貓,就像這樣——”
李行漸說着,原地從衣服裡退回去,不一會兒一隻狸花貓從李行漸的衣領裡鑽出來了。
他這樣演示過很多遍,但是每一次還是會吓到馬文博,這一次也一樣,他呆在原地,說不出話來。
一眨眼的功夫,李行漸又穿好了衣服,類人不怎麼在乎旁邊的監控,更不在乎别人的眼光。
這個破綻很明顯,但是他每次變化的時候,馬文博都處在驚吓狀态中,完全沒發現有什麼不妥。
“不好意思,又吓到你了?”穿好衣服的李行漸伸出一隻手在馬文博面前擺了擺,對方才回過神。
“還好,還好。”馬文博松了一口氣,手心都是濕的。
陸白站在監控後面看着他倆的一舉一動,明白了什麼。
“老趙,我懷疑工廠其他那些工人裡,也有類人。”他對旁邊的老趙說。
老趙疑惑的看着他。
“李行漸這麼自然的變來變去,不像是在人群裡長大的孩子。”陸白說,他想到自己和馬文博,“我和小馬從來不會輕易變回去,那樣在普通人看來跟見了鬼一樣,太吓人了。”
“所以,你覺得那些日常跟李行漸接觸的工人,都見過他‘變身’?”老趙開始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