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隻有什麼信息是他倆才知道的了。”陸白說,他看老趙沒懂,舉了個例子:“比如我把你兒子綁架了,去見你的時候戴着他的手表,那塊手表樣式很普通,但是表盤上刻了他的名字。”
他頓了頓,繼續說:“又或者,我提到了隻有你我才明白的特殊信息,你的奶奶過世10年了,我去看望你,說你奶奶很擔心你,”他轉頭看着老趙,“吓人不?”
“那是有點吓人。”老趙說。
他又仔細看了一遍律師和王言之的交談,還是沒什麼刻意的地方。
這時,馬文博剛從審訊室出來,他和李行漸聊了一個多小時。
“怎麼樣?”陸白從老趙的電腦前直起身子,問他。
馬文博搖搖頭,“老大,這人真的是類人嗎?我感覺就在跟一個普通人聊天啊。”
“怎麼說?”老趙也問。
馬文博推了推眼鏡,“他的自我意識跟類人不一樣,看待周圍人和事的态度也和類人不一樣。類人天生帶着旁觀的視角,很難融入人類社會中。”
可是剛才他和李行漸從上學讀書聊到暑假再聊到打工,朋友家人都講過,李行漸絲毫沒有把自己當“外人”。
“除非他生下來就是類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和普通人不一樣。”陸白說。
馬文博又搖了搖頭,“他知道自己是類人,從沒否認過這點。”
“那……他和人類共同生活時間太久了?”老趙猜測。
“超過10年,咱們就鑒别不出來了,目前任何檢測手段都不好使。”陸白說。
“難搞。”老趙歎氣。
就在他們研究李行漸這個突然冒出來的高度類人的時候,其他放回家的20多個工人悄悄籌劃着幹起了“大事”。
當天夜裡三點鐘,月亮被厚厚的雲彩遮住,路燈閃着微弱的光,好像什麼也照不清楚,這是一天裡人睡得最熟的時候。
北安市中心一個叫馥郁花園的小區裡,巡查的保安正在交接班。
這座小區跟名字一樣,樓棟數量少,綠植卻非常多。整個小區隻有六棟樓,中間一座大花園,郁郁蔥蔥的種着很多花草樹木,最醒目的是中間那個大滑梯,有兩層樓高,曲折彎繞,最後滑下來到兒童遊樂場的沙地中。
這座小區造價不菲,房價自然也貴,基本是北安市最貴的豪宅了。
交接班的保安們8人一組,一共兩組,之所以選擇在這個時間換班,一是以防白天人多出現安全漏洞,二是一整夜的巡邏時間太長,人容易犯困。物業專門組織了夜裡巡查的16人,白天則是另外的保安隊負責。
一切交接完畢,二組的保安隊長趙傅安排好下半夜的巡查工作,回到監控室,這時,一聲細弱的“喵~”傳到他耳朵裡。
趙傅聽見了,但是他對貓狗一向不感興趣,沒有動彈,繼續聚精會神的看着監控器。
“喵~嗷~”聲音細弱的喵咪繼續叫着,好像被困在什麼地方出不來。趙傅聽了一會兒,起身打開監控室的大門。
一隻雪白的長毛貓正在門口兩米出的空地上,這隻貓不過6個月大小,渾身沒有一根雜毛,又白又蓬松的毛發就像蒲公英成精,又像雪團一樣可愛。
貓咪看見有人出來,溫柔的大叫,喵喵的叫聲不斷牽動着趙傅的心。
“你這是怎麼了?”趙傅蹲下抱住小貓,發現貓咪的後腿卡在門口下水的鐵網上,拔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