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明遠露出疲憊的微笑,把手裡的鍊子扔了,筋疲力盡的昏倒在地上。
昆滇,市第二看守所。
李複坐在食堂裡,跟其他犯人一樣排隊領午飯,迎面走過來一個端着飯菜的犯人,那人走到他跟前的時候,身子一歪,一碗紫菜蛋花湯全灑在李複身上。
“嘶——”李複的右手被燙得通紅,隻見端飯的犯人站起來沖他眨一眨眼睛,端着剩下的飯菜走了,李複捂住右手,左右轉轉眼睛,沒人發現。他從排隊打飯的隊伍裡鑽出來,朝醫務室走去。
醫務室早就有人在等他。
沒過多久,遠在北安的沈琦就接到了消息。
“好家夥,居然還有人能給他傳遞消息。”沈琦雖然早有準備,但是還是感到驚訝,“這次是怎麼做到的?”
“你忘了之前那個看守所監控資料的事?後來不了了之。”給沈琦打電話的是看守所的副所長,“給李複傳遞消息的人被我當場抓了,跟之前是同一個人幹的。”
他指的是王力莫名死在看守所,正趕上監控壞掉那件事。
“李複說什麼沒有?”
“他說他不認識這個人。”
沈琦知道,李複在知道女兒消息之前,是不會再透露任何有用的信息了。轉念一想,佩佩畢竟還在特種局,陸白或許有辦法,沒有李複的配合,他們在北安幾乎是摸着黑過河。
于是,剛剛得知自己好不容易在北安經營的廠裡瀕臨倒閉的李複,緊接着就被提審到特種局。
特種局的審訊室就在觀察室的隔壁,他被人帶進去的時候,陸白已經等候多時了。
兩人上次相見,還是李複被捕、陸白親自把佩佩帶走的那天。雖然沒過多久,但恍如隔世。
短短幾周的時間,陸白瘦了一大圈,幾乎有些脫相。李複差點沒認出他來。
“佩佩已經不在了。”陸白開門見山的說。
即便是對這個結果早有預料,李複還是險些沒繃住。他極力忍住眼淚,闆着臉一言不發。
“今天是想問你,佩佩是怎麼創造出來的,以及……”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不要再問了。”李複打斷了他。
“……以及你名下的企業違規進行類人技術研究的事。”陸白像是沒有聽到一樣,一闆一眼的說完,擡頭看着他。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李複傲慢的說,“我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麼罪,被抓起來。”
激怒他,說不定能知道更多佩佩在特種局的事,李複想。
“消極抵抗是沒有用的。特種局在‘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方面執行的更徹底。”
陸白的臉上沒有任何情緒,他遞給李複一套戶籍身份和體檢組成的身份認定資料,包括那份寫着佩佩是“非高度類人”的報告。
“她根本不是你的女兒,隻是你女兒的複制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