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沈琦停下腳步，轉身跟他們往外走。

“邦！邦！——邦！邦！邦！——”敲擊的節奏變了，變得更急切。

阿坤佯裝鎮定的把他們往外引，好不容易走到大門口，目送兩人上車，背後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濕透了。

警車掉頭，逐漸走遠。

阿坤心一橫，一不做二不休，軍哥是不可能回來了，幹脆把那個清潔工一刀了了，等這波風頭過去，再離開這裡。

他換了一身衣服，戴上口罩和帽子，又從門衛處找到半截鐵棍，提着往倉庫走。

這邊小吳開出去幾公裡，路上的車漸漸多了起來。沈琦回憶剛才在廠裡發生的一幕，越想越覺得哪裡不對，他望着遠處主幹道上的兩串路燈，發現了問題所在。

“快掉頭，咱們回去！”

“怎麼了老大？”小吳一邊問，一邊麻利的把車掉頭往回開。

“剛才那個倉庫，不是說有人在幹活麼。”

“是這麼說的。”

“幹活不開燈？”

小吳恍然大悟。

“他那裡到處都黑燈瞎火的，不像有人幹活的樣子。”

兩人趕到時，包裹嚴實的阿坤正站在倉庫門口，手裡擦拭着一根棍子。空氣中彌漫着濃重的血腥味。

“你在幹什麼？！”

阿坤見他們去而複返，吓了一跳。手裡的棍子咣當一下掉在地上，他撒腿就跑。

小吳擡腿要追，被沈琦一把拉住：“人生地不熟的，别追。”

沈琦打開手電，照到地上一大片血迹。

“這是等咱們走了之後殺人滅口了……”小吳喃喃的說。

沈琦沒說話，順着血迹往裡走，莫名失去聯系的蔣明遠和這裡的血迹讓他心裡發慌，一直走到倉庫深處，才看見一個瘦弱的人倒在地上，頭發長長的，好像是個姑娘。

沈琦暗暗松了一口氣，掏出手機給北安公安局打電話請求支援。

正在這時，熟悉的“邦、邦”聲又出現了，敲打者好像有氣無力的，每打一下都間隔很久。

沈琦放下電話，舉着手電繼續朝聲音的方向走過去。

繞過一大堆貨物，裡面有一根通頂的承重柱，柱子上有根鍊子不斷的敲擊，剛才的聲音就是這樣發出來的。

他把手電順着鍊子的方向一照，看見一個身穿清潔工制服、頭發髒兮兮的人坐在地上。

那人感受到光源，也朝他看過來。

“蔣明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