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哥坐在後車座上,把喝掉一半的礦泉水扔到旁邊座椅上,很快他就在通往松陽縣的土路上晃悠得昏昏欲睡,司機時不時回頭看他一眼,好像在确認他有沒有睡熟。
沒過多久,司機一腳油門把車停在提前約定好的路邊。路旁邊是剛剛收獲的麥田,遠遠的有幾個農民在焚燒稭稈。
車剛停下沒多久,拐角處沖出來一輛摩托車,開摩托車的人捂的很嚴實,連根頭發都沒漏出來。
司機好像沒看見那人一樣,轉身跑到路邊樹叢裡,背對着馬路解開腰帶,作勢要撒尿。
摩托車發動起來,路過他們開的私家車的時候,不知順手扔了什麼,隻見火焰砰的一聲瞬間籠罩了整輛車,濃煙滾滾沖上天空。
大火很快引來了村民圍觀,有人報了警。
“死了?”蔣明遠邊打電話,邊蹲在學校的廁所旁邊抽煙,沒來的及放下的掃把正夾在他的腋窩裡。
“初步判定是村民焚燒稭稈不小心引燃了停在路邊的私家車,劉彥軍就在那輛車裡。”沈琦說。
“怎麼會這麼巧?”
“就是這麼巧。”沈琦苦笑了一聲,“我打電話是想提醒你,如果劉彥軍的死不是意外,說明你很可能已經被他們發現了。”
蔣明遠剛想說些什麼,突然覺得後脖子一涼,動物的本能讓他警惕起來,但是沒等他放下電話查探一番,隻覺頭悶悶的痛了一下,下一秒就失去了意識。
“喂?喂!”手機掉在廁所旁邊的草叢裡,沒一會兒,電話斷了。
沈琦放下電話,覺得蔣明遠可能被他說中了。
小吳匆匆跑過來,看見他神情不自然:“老大?”
沈琦被他問得回過神,望着西北方向一字一頓的說:“我親自去一趟北安。”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蔣明遠睜開眼睛,還是覺得天旋地轉,他摸着疼得好像要炸開的腦袋,煩悶的說:“又敲我頭。”
他這麼一動,身上跟着發出細微的金屬聲響,這才發現脖子上扣着鎖鍊,遠遠的拴在一根柱子上。蔣明遠苦笑了一下,沒有管它,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靠着背後的雜物。
暗黃的陽光從很高的窗戶裡透出來,不知道這會兒是傍晚還是早晨,不過沒關系,過一會兒就知道了,他這樣想着,盯住那束光,不管怎麼樣,先想辦法判斷時間和位置。
沒等他看出個所以然,倉庫的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