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陸白暈頭轉向的,隻覺得比上次醉酒還難受。
“難受吧?難受就對了。”沈琦把粥端起來放到隔熱墊上,“别人是舍命陪君子,你是醉酒入虎穴——昨天我要是晚到一會兒,那老家夥把你一槍崩了也不是沒可能。”
陸白揉着太陽穴,并不害怕他剛才那番話,“那你們昨天抓到人了?”
“當然。不能辜負我們陸研究員這份信任。”沈琦說着,從筆記本電腦上調出一套照片和一份口供,“昨天逮捕今天審訊,一氣呵成,執行力杠杠的。”
是錢禧進看守所的照片。
陸白坐下,把粥碗拖到自己面前,一邊吹着粥一邊看着那份口供。
“你們還放心把人放看守所?不怕再給你——”他說着,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這次我以那個看守所渎職為由,申請換了個地方。”沈琦老道的說,“即便不換,他們也不敢接二連三的下手,那得膽大包天到什麼地步。”
“也是。”
陸白喝完那碗粥,又自己盛了滿滿一碗,繼續呼噜呼噜的喝,期間不發一言。
“你不問問我昨天怎麼抓住她的嗎?”
“還能怎麼抓,我都把那東西放的那麼顯眼了,”陸白放下碗,“昨天之前,我隻是猜測李複有問題,看來那人說的沒錯。但是這份口供裡絲毫沒提到過李複。”
“那個錢禧,之前是你們特種局的吧?嘴硬得很,就一口咬死說自己是進去偷東西,以為那個檔案很值錢——話說,你就不怕他們把檔案給毀了?”
“開什麼玩笑,”陸白白了他一眼,拿起一個奶黃包,“那麼重要的檔案我能用來當誘餌嗎?那可是阿言——”
用命換來的。
他不忍心說下去,眼前又浮現起自己住院期間,那個神出鬼沒又自尊心極強的保安。如果真如他所言,阿言是間接死在自己父親手裡,那真的是……等下,佩佩。
“你們查過李複的家庭狀況嗎?他真的有兩個女兒?”
“沒查過,你怎麼突然關心人這個?”沈琦莫名其妙。
“去查一下吧。尤其是阿言以前人像采集的信息可以和這個佩佩對一下,我覺得可能有驚喜。”
沈琦看着他,覺得眼前這個年輕人越來越果斷冷靜,跟他剛開始認識的陸白完全不是一個人。
“就是說,特種局對于高度類人怎麼處理?”
“一年以内報備并接受監管的,就正常生活。”
“那如果是人造的高度類人……”
“你在開什麼玩笑?這比人口工廠還離譜。”
沈琦沒笑,定定的看着他。
“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是人造的?”陸白問。
“你我看到的佩佩和蔣明遠看到的不一樣,你就不好奇他為什麼被關這麼多天嗎?”
“不一樣?”
“按照他的描述,當時,”沈琦比劃了一下“那個啥還沒進化完全,或許現在也沒,隻不過咱們看到的外表與普通人類無異。”
“那她進化不完全的。”陸白說,“高度類人沒有慢慢進化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