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覺告訴他，眼前的這個人畜無害的女孩很危險。

“你怎麼在這？”陸白一邊把門禁卡塞到公文包裡，一邊同她閑聊。

“爸爸說今天天氣好，暖和。”佩佩指了指太陽。

她幾乎不能在一句話裡連續的表達兩個意思，陸白知道她的意思是天氣好，所以出來轉轉。

這麼說李複也在這附近。

陸白回頭看了看，并沒有李複的身影，“那你爸爸去哪了？”

“啊，我也不知道，剛才撿東西的時候還在我身邊。”

這姑娘是隻顧着追他，把老父親丢下了。

陸白覺得她傻得可愛，像極了自己剛變成類人的時候，什麼事情都搞不清楚，後來才知道有個詞叫“前因後果。”

他伸出手，拉起佩佩的手，“走，我帶你去找他。”

在他們兩個誰都沒注意到的角落，戴着口罩和鴨舌帽的錢禧把頭縮回去，她滿意的看着手裡的照片，臉上露出得意的神色。

市公安局，小吳還在循着李莉的口供整理投毒案的資料，突然，一個“仁寵集團第三屆寵物食品安全會”的活動映入他的眼簾，會議邀請的嘉賓裡，李長明赫然在列，禮儀名單裡依舊有李莉。

“食品安全請法醫過去幹什麼？”他自言自語的說，接着打開電腦浏覽器，開始查這個大會的詳細報道。

“我記得那陣子總有批量投毒殺害流浪狗的新聞，”沈琦突然湊過來說，“請他去說不定給做這方面的科普。”

“老大，你還沒有走啊。”小吳擡頭，看見沈琦從外面回來。随即，腦子又回到工作上：“即便是這樣，請一個法醫去參加食品安全的活動也有點牽強。”

“是這樣沒錯兒。所以，我已經跟上面申請調查李長明了。”

“你懷疑？”

“可能有收受賄賂。”沈琦想起之前的一個案子，就是有人借各種講座、會議向教育局的一個科長行賄。

“那我就不明白了，給一個法醫行賄，圖什麼？”小吳撓撓頭。

“當然是屍檢報告。”沈琦敲了他的頭一下。

說到這裡，他自己腦子裡“叮”了一下，好像有什麼以前忽略的信息浮出水面了。

“難道是蔣明遠？”沈琦喃喃的說。

陸白拉着佩佩的手，沿着來時路走了很久，也沒找到李複的身影。

太陽落山了，溫度慢慢降下來，佩佩本來就穿的單薄，這會兒越發覺得冷，她忍不住往陸白身邊靠了靠，抱緊雙臂。

陸白見狀，脫下大衣披她身上，“不如我先把你送回你爸爸的公司吧？”

“那是哪裡？”

“就是我們初次見面的地方啊，你還記得嗎？當時你在桌子底下。”陸白比劃着，溫和的笑了。

誰料佩佩的反應很激烈，她用力的搖着頭，“不去不去，佩佩不想再被關起來！”

“關起來？”陸白再次想起蔣明遠的叮囑，“怎麼關起來？”

佩佩努力回憶着，“就是……就是……”

“你怎麼在這裡，讓我好找。”李複突然從他們身後趕上來，佩佩看見李複，把剛才要想的事情忘了個幹淨，激動的摟住他的手臂，“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