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所有的一切都串起來了:一份十幾年前的檔案、接連兩次的車禍、多次出行的奎尼丁還有……
“奎尼丁,創新大廈中毒的3個類人,是你做的吧?”
蔣明遠擡頭看着他,半晌說道:“對。”
“那你應該也知道,李格言臨死前吃下的最後的食物裡,就有奎尼丁和一些可以導緻普通人類中毒的□□。”
“不,不是我!”蔣明遠急忙解釋。
“但是,很有可能你在創新大廈的做法給了後來的投毒者一些啟發,他們正好一石二鳥解決掉李格言和陸白兩個人。”沈琦逼視着他。
“那也不能……”
“那就能确定不止你自己知道創新大廈投毒案的真相了!”
“你為了報自己的私仇,牽扯進這麼多無辜的人,其中還包括信任你的同事朋友。”
“我沒有!我真的不可能把格言牽扯進來!”蔣明遠大喊,他徹底崩潰了,他怎麼也不能接受是自己變相導緻了李格言的死。
沈琦足足沉默了十幾秒,輕輕開口說:“那就證明下你和他們有什麼不同。”
蔣明遠茫然的看了他一眼,“我,一開始并沒有想讓他們3個死。”
“說下去。”
“奎尼丁是我做的,我承認。但隻要掌握好用量,頂多讓攝入者産生的心梗症狀,大多數類人隻會短時間心跳加速、或者出現心悸,遠不足以緻死。”
他穩了穩心神,喝了一口已經涼透的茶水。
“我猜測,仁寵集團内部有不止一兩個高度類人。為了驗證這件事,我在和錢主管進行工作往來的同時,研究過他們整個集團的食堂、健身房這種公共場合,最後選擇在每一層員工都會頻繁出入的茶水間和衛生間都投放微量的奎尼丁。”
“怎麼做到的?”
“紙巾。奎尼丁附着在紙巾上,有概率随着人使用的時候進入呼吸道,擦眼淚或者擤鼻涕等動作,都會讓他們吸入微量奎尼丁。”
“這不可能。這種情況下吸入的藥物量微乎其微。”
“日積月累就可以。”蔣明遠謙虛的笑了,他在椅子上調整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指尖不斷地輕輕敲擊着桌面,“自從錢主管開始為了新項目加班,我就時不時去他們公司拜訪,再加上他在專業領域比較依賴我們團隊,網上的接觸也非常多。或許是他跟我接觸的頻率太高了,一不小心超過了緻死量。——我很抱歉,本意不是要傷害他的性命的。”
他的臉上看起來毫無歉意,非常的欠揍。
“那好歹是一條人命——”
“糾正一下,是類人,”蔣明遠彬彬有禮的反駁,“在我們動物界,弱肉強食才是基本法則。”
“你剛才不還說類人在人類社會生活得很辛苦嗎?傷害同類你也下得去手?”
“警官,隻有人類才這麼執着于生死,我剛才也說了,‘類人得到的基本都是監控和觀察,沒什麼自由’,連自由都不是免費的,何況生死。”
“你不去當脫口秀演員真是可惜了。”
蔣明遠擺擺手,示意對方過獎了。
沈琦最後離開前,又被蔣明遠叫住。
“我還能去看她嗎?”
沈琦愣了一下,馬上意識到他說的是李格言。
“當然,隻要你還有臉去見她。”
1個月後,蔣明遠由于盜竊物品的評定價值不足,被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