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姐,要不咱們一起去看看格言吧,我昨天晚上夢到她跟我說話了。”眼鏡妹手臂支在會議桌上,雙手托着下巴弱弱的說。
“哦?說什麼了?”張娜不信。
“說……這個客戶要求太奇葩了,她要找娜姐理論理論。”眼鏡妹努力回想着昨晚的夢境,年紀輕輕就逝去的朋友,并不讓人恐懼,更多的是惋惜。
張娜可不這樣想,她自認為自己對下屬都不錯,上門理論顯得她是那麼的失職,雖然是在别人夢裡。
“李格言同學是意外,雖然我也很惋惜,但那也不是你編出這麼個荒唐的夢來躲避工作。”她撇着嘴,十分不滿。
眼鏡妹被近段時間公司接連的變故弄得神神叨叨的,連張娜都不怕,自顧自的繼續說:“你們說,蔣總也得快一個月沒來公司了吧,是不是跟格言有關?”
蔣明遠因為盜竊罪被拘留的新聞,硬生生從公司層面扣住了,主要因為他偷的那份檔案是老闆的大忌,李複心思缜密、锱铢必較,這種事故肯定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在一開始他就按住了消息,整個公司除了人事總監和他自己,誰也不知道蔣明遠為什麼這麼久沒來,對外就說家中臨時有事。
這套說辭,公司大部分人是不信的,因為蔣總自從入職以來就是公認的寡王,沒人聽他提起過家裡,他自己曾經坦言父母都去世了,生活中除了工作沒别的好忙活。
張娜也不信,但是她更不願意詳細蔣明遠和李格言真的有什麼關系。
那她成什麼了?尤其在她在蔣明遠住了一晚後再發生這樣的事,她成了一個笑話。
“好了,都别說了。趙文瀾——”她按住怒意,一字一句的點起眼鏡妹的全名,“——你給我盡快調整狀态,再這樣渾渾噩噩下去就不用幹了!散會。”
眼鏡妹被她一通數落,強行打起精神,不得不努力投入工作中去。
張娜發完脾氣,腦子裡的弦和心裡的怒火一道回歸,冷靜下來後,她還是忍不住的想起早上在電梯門口遇到的那兩個自信滿滿的人,不僅有點詭異,其中一個還有點面熟。
對了!上次她去警察局配合調查,與一個保安模樣的人擦肩而過,好像就是今天見到的其中一個。
老闆找警察局的保安幹什麼?
難道是親戚?
亂七八糟的念頭按下去又浮上來,攪得她心亂如麻,沒發現老闆從辦公室半開的門裡進來,無聲無息的站在她電腦前。
“李總!”她擡眼看見對方,做賊心虛似得吓了一跳。
“聽說你今早有事找我?”李複臉上帶着慣用的招牌式微笑,讓人揣摩不出來喜怒。
“是,但是您辦公室有人,我就先下來忙别的了,”張娜從電腦上調出上個月的項目費效彙總,展示給他,“這是上個月各項目的收益和費用,您過目。”
李複沒有看電腦,繼續盯着她,“你是說今天早上去過我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