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明遠剛把車停到樓下,就看見樓道裡有幾個黑黢黢的人影閃過。
這就來了,他想。這些人來的比他預想中要早,但還是淡定的熄火下車,走到單元樓門前對黑暗裡揚聲說:“我知道你們是來抓我的,不用繞彎子,我跟你們走。”
話音剛落,樓道裡走出4個挺拔高大穿身穿警察制服的人,為首的沈琦對蔣明遠亮了亮證件,”我們不是來抓你的,但确實需要你跟我們回局裡一趟配合調查。”
“因為什麼?”
“創新大廈投毒案。”沈琦狡猾的說。
“這是我第二次配合調查。”蔣明遠坐在警車裡,看着窗外濃黑的夜色。淩晨3點鐘,隻有路燈和一兩家夜店開着。夜裡的十字路口車輛稀少,都調成了黃燈。一盞接一盞的黃橙橙的閃着,打在他臉上,讓人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一回生二回熟,次數再多點您也不用出來了。”小吳鄙夷的看着他。剛參加工作的年輕警察總是對各類企圖觸碰法律邊緣的人員帶有天然的憎恨。
“開玩笑。警察局和監獄又不在一個地方,當然要出來。”蔣明遠淡定的對自己可能面臨的刑罰進行大膽的調侃。
沈琦冷笑了一聲,“但願我們今天沒人開玩笑。”
審訊室。
陌生的兩名審訊員坐在蔣明遠對面,一個頭也不擡的負責筆錄,另一個目光炯炯好像要把他的心肺都看穿。
“知道今天連夜請你來,是因為什麼嗎?”
“不知道。”
“我勸你老實交代,坦白從寬。”目光炯炯的那位用手指“笃笃”的敲着桌子。
“好的,必定知無不言。”蔣明遠對上對方的目光,毫無畏懼。
“12月29日白天,你去哪裡了?”
“那天是周六……我在客戶的公司加班。”
“據我們所知,你的工作是雙休制,為什麼周六還在工作?”
“周五那天晚上,客戶打來電話,問能不能明天幫他梳理幾個項目工作。我們這行客戶是老大,自然要聽他的。”
“聯系你的客戶叫什麼?”
“錢……抱歉我忘了,我隻知道他姓錢,在仁寵集團市場部擔任主管職位。”
“他那天下午突發疾病被送到醫院了,你知道嗎?”
“知道,我親眼看見的。”
“你們同桌吃的午飯,但是監控顯示你并沒有吃任何東西,隻是在喝咖啡。”
“對。”
“你往午飯裡加了什麼?”
“警官,我就算加什麼也能通過監控錄像看到吧?”蔣明遠故作無辜的說。
“照實回答!”
“沒有加任何東西。”
“他有沒有吃過或用過任何你給的東西?”
“這個有。我在衛生間碰到他,他打着哈欠說自己昨天淩晨四點才睡——這個我沒有撒謊,他還發朋友圈了,什麼‘你見過淩晨四點的昆滇嗎?’之類的,于是問我有沒有提神的煙或者薄荷糖。”
“你怎麼回答的?”
“都沒有。他又不喝咖啡,我隻能從旁邊的抽紙裡抽了幾張洗臉巾,告訴他冷水擦擦臉就好了。”
“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