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意料之中的事。”
“這也是你搞的鬼?!”
“哼。“蔣明遠冷笑了一聲,”我的手還伸不了那麼長。不過,你這尴尬的身份始終不敢讓她知道,确實是個隐患。”
陸白盯了他足足有一分鐘,終于回過味來。
“貓咖館違規、虐貓、第二天你借我衣服、還有之前早就積極的接近她……都是為了找我?”
“不然呢?”
蔣明遠安穩的坐在沙發上,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擊着扶手。
“她對于我來說最大的用處,”他停頓了一下,意味不明的笑着的看向對方,“就是你啊。”
“我?”
“你就不好奇,為什麼我一開始就知道你們不是警察?為什麼我知道你們局裡那麼多事?還有,”他頓了頓,繼續說,“為什麼他們3個人明明沒有中毒……”
最後這半句沒有說完,但陸白已經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你到底是什麼人?”陸白看着對方玩味的表情,想到李格言對他崇拜的眼神,心裡騰的沖氣一股怒火。
“這個問題,她也問過你不止一次。”
不等陸白反擊,他繼續說:“直到現在,她還在擔心你。你讓她白白擔憂了那麼久,毫不内疚。她自己消化掉這些事,然後開始擔心你今天會不會感冒。”
這時,李格言捧着一大碗姜湯放到餐桌上,“可可把這個湯喝了啊,不然感冒了。”
蔣明遠笑了。
“好,好。”陸白捧起湯碗,“噸噸”灌下一整碗,抹抹嘴唇,乖覺的把用過的碗放到廚房水槽裡。這時魚湯好了。另一個砂鍋裡焗的鲈魚肉也熱騰騰冒着香味,他被這暖洋洋的生活氣感染,賴在廚房,打算陪李格言做好晚飯再出來。
李格言夾起一塊魚肉,吹了吹,墊着腳用筷子夾給陸白吃。蔣明遠看着廚房裡忙碌的兩人,心裡冒出一股酸水。
曾幾何時,他也有這種無憂無慮的時光。
冰雪琉璃世界。
“阿遠,阿遠!”爽朗的呼喚聲從背後傳來,威風凜凜的德牧犬搖着尾巴轉過身。
迎面過來一個超級大的雪球,“啪!”炸開在腳下的地上。
遠處穿制服的人笑彎了腰。
“阿遠,别那麼嚴肅,來玩啊”
“旺!旺!”阿遠撒開長腿奔過去,走到跟前一個猛地刹車,地上騰起一大片雪,把穿制服的人鏟到了。
“哈哈哈哈哈哈,阿遠你學狡猾了!”阿遠順勢撲倒在那人身上,低頭想舔他的臉……
每到下雪的時候,蔣明遠就感到分外孤獨。那人死在雪地裡,也已經過去十幾年了。
他出神的想着過往,沒注意面前的茶幾已經擺滿了飯菜——李格言家客廳太小,餐桌茶幾都是混着用的——四菜一湯,一半以上是魚做的。
“蔣總,忘了問您有什麼忌口。”李格言不好意思的說,表情很幸福,絲毫沒有不好意思。
“沒關系,我什麼都吃。”蔣明遠看着嘻嘻哈哈的姐弟倆,覺得吃什麼都酸。
李格文今天有學院聚餐,今天隻他們3個人吃。一頓飯下來,李格言也感受到了一絲絲火藥味兒。
“你們兩個,是不是之前就認識?”她突然冒出這麼一句。
“阿言真敏銳。”蔣明遠大大方方的說。
“我去切點水果什麼的。”她識趣的走到廚房,把客廳讓出來。
“我就直接說了吧。下周你一上班,就會收到通知說我——蔣明遠也是在案發當天去過創新大廈仁寵集團的非公司人員。但是我想給你看的是這個。”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本32開的小冊子,冊子封面上清楚的寫着:昆滇市公安局2001年入職人員蔣明遠個人檔案。
陸白接過去,一頁一頁翻開仔細看。小冊子很薄,算上封皮不過十來張。最後一張附有表格的人員履曆裡面清楚在2004年蓋了一個長方形的戳:已故。
“已故?”陸白擡頭看着眼前的“蔣明遠”。
“雖然我用了他的名字,但這不是我的檔案。”蔣明遠解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