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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上你看书网 > 烽火燃七星[戰國] > 第22章 疑窦

第22章 疑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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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上的是兩壺酒,二者分别為楚國特色的懷春酒和梅花釀,接着端上的是主食與肉,帶骨熟肉、米飯等放于賓客左側,無骨肉、羹湯放于右側。

這擺放講究陰陽觀中的“骨剛故左,剛,陽也;無骨故右,為柔,陰也”。

擺放好後,宮侍們站到後側,衆賓客案上左右各四道菜,皆由金盤玉碗盛放,菜品繁富,分量十足。

“衆愛卿放開吃,這是第一輪菜品。”熊槐笑盈盈道,身旁的鄭袖為他斟滿懷春酒。

衆臣齊齊舉杯,敬道:“臣等謝王上賜宴!”

楚暄放下酒樽,看着滿桌色彩鮮豔的菜肴,不知從何下箸,便聽熊槐對張儀道:“相邦來楚多日,可有品到如今日這般的美食?”

張儀笑道:“外臣這些時日所食佳肴都不及大王今日賞賜,當真是令外臣大開眼界!”

熊槐哈哈大笑:“既是如此,便不要客氣!這春日宴可是寡人精心安排的,想必您回了秦國也吃不到這般繁多美味的菜肴啦!”他滿臉堆笑,十分得意,看向右側的一碗色澤鮮美,熱氣騰騰的海鮮羹湯,介紹道:“這湯名為‘山海兜’,采春筍、蕨之嫩者,以湯煮過,将魚蝦切成塊投入湯中急蒸,後放入醬料和研磨好的胡椒、綠豆粉皮拌勻,再加些料酒和醋。這些食材均取自不同地域,且都是上上品,故稱作‘山海兜’。”

“還有這碗橙黃色,叫什麼……哎無所謂啦。”熊槐沉浸其間,津津樂道:“取橙切蓋,将橙肉挖出,填入蟹肉,放入料酒、醋蒸煮,吃時蘸點醋和鹽。此做法源于《周易》中的‘黃中通理,美在其中,暢于四肢,美之至也’。”

張儀嘗了一口:“确實是聞所未聞,味道極佳的珍馐。”

熊槐說話間,一直看着張儀身旁的楚暄,終于忍不住問道:“相邦,這位是?”

張儀看了楚暄一眼,答道:“此乃外臣雲遊四海時收的學徒,外臣将他視為義子。”

楚暄立刻起身,對楚王行禮:“草民見過王上,謝王上賜宴!”

“不必多禮,快坐下,多吃點,别拘謹!”熊槐繼續與張儀等賓客閑談,眼神卻始終落在楚暄臉上,這會兒看得仔細了,見他生得文雅俊美,唇紅齒白,眉目如畫,那白皙的面容如上好的羊脂玉,溫潤無瑕。

熊槐看得眼都直了,色迷迷的小眼睛一個勁兒地打量着楚暄,恰好自己腰間挂着塊羊脂玉佩,他不自覺地伸手撫摸那美玉,滿臉春光乍現,仿佛正摸的是楚暄的臉頰。

而他此刻他絕不會料到,就是這位俊美少年,多年後讓他客死他鄉,命喪黃泉。

楚暄早就被他那黏糊糊的目光看得渾身不自在,對上那淫|蕩的笑容時,背脊一麻,心中惡寒陡生,但礙于禮節以及張儀此行的目的,不得不忍下,面上從容自若,好整以暇地看着殿上的歌舞琴鳴,飲酒品食。

宮外的鐘鳴聲再度響起,宮侍們端上第二輪的菜肴,先前的菜品大多完好未動,就被端走了。

第二輪又是滿案的佳肴,特色菜是洞庭湖乳魚和蓮房魚包。

擺放時魚尾對着賓客,易于骨刺剝離,魚腹向右,因冬季天寒,陽氣下沉,魚腹味道更鮮美。

宮侍們又擡上一個大烤盤,盤内盛着隻烤雞,其色澤金黃飽滿,鮮嫩多汁,飄香四溢,衆賓客皆被這味道所吸引。

“這叫鴛鴦炙,是此宴最具特色的菜品。”熊槐看着宮侍為賓客分食,和賓客們期待的神情,滿心歡喜道,“這雞毛色豔麗,故而稱作‘鴛鴦’,其肉質鮮嫩可口,此雞生于蜀地,說來也奇,寡人聽聞這雞嗓子中有如錦般的绶帶,遇到天晴會對着太陽擺動,頭有兩對翠角,兩腳一寸有餘,故而又名‘吐绶雞’。”

熊槐突然看向張儀:“寡人聽聞秦國前些年攻下了巴蜀,土地拓寬近千裡,巴蜀乃天府之邦,盛産金玉錦繡,奇物珍獸衆多,秦國真是有福啊!想必這鴛鴦雞在秦國并不陌生吧?”

張儀朗聲笑道:“巴蜀為鄰邦時便與秦國往來密切,時常禮至秦國,這二國中的奇珍異寶在秦宮倒不鮮見,王上若是有意,可親自訪秦觀賞!”

熊槐笑道:“好說!寡人若從武關一路向北便可抵達鹹陽,若有朝一日寡人造訪秦國,不知秦王可願接待?”

“這是自然,秦楚二國素來交好,我王是重情重義之人,若是王上來訪,定當親自迎接!”張儀轉而歎了口氣,愁眉:“但眼下卻是不合時宜,外臣聽聞大王已與齊國結盟,欲舉兵攻秦,我王聞此消息痛心不已!”

熊槐一怔,幹笑兩聲:“相邦有所不知,此事非寡人之願,是那齊王撺掇,再加上一些親齊反秦之人日日教唆,寡人本無意與秦國交戰。”

張儀面現哀愁:“可外臣此次來楚,途經武關,見楚國數千兵馬屯集于此,秦國一直待楚國如摯友,二國又有聯姻之盟,外臣卻沒想到王上竟是不念舊情之人……”

未等熊槐開口,一旁的陳轸淡淡道:“秦相此言差矣,古往今來征戰擴充疆土就是君王的本分,這一道理想必秦國最是熟悉,任何一位心懷大志的君王都不願安居于一隅之地,做池中之物。若說友,各國之間本就無永遠的盟友,結盟不過是各取所需,各思己利,況且秦國更沒資格提‘摯友’一詞。昔年巴蜀二國交戰,請求秦國援助,結果被秦國趁虛而入,坐收漁翁之利,如此行徑秦相竟還敢談‘摯友’‘念舊情’?”

對坐的子蘭開口道:“齊使言重了,怎能拿巴蜀二國與齊楚相提并論?且多年來秦國都未與楚國交鋒,亦無攻楚之心,二國情義有目共睹。”

面對陳轸的譏諷,張儀置若罔聞,他看着熊槐,略顯無奈道:“大王有所不知,齊與秦曾有過矛盾,當年外臣在魏為相,齊國欲攻打魏國,魏王讓外臣請求秦國援助,卻因秦國輕敵慘敗于齊國,秦齊關系就此破裂。前年齊伐燕,秦又出師助燕,齊國對秦國更是痛恨不已,又因秦國日益壯大,使齊國忌憚,齊國故而蓄意攻秦。然而此乃秦與齊的恩怨,齊國卻要将楚國拉入其間,此舉實為齊國包藏禍心。”他飲了口酒,繼續道:“如今放眼天下各國,當屬楚國最是國富民強,兵強馬壯,齊國早已對秦楚忌憚不已,此番連楚攻秦便是有意破壞秦楚邦交,一旦破壞,齊必将置楚于不顧。”

張儀觀察着熊槐的神情,見他蹙起眉不言語,繼續道:“百年來,齊、燕、三晉都自诩鐘鳴鼎食之邦,諷刺秦楚為‘蠻夷’‘南蠻’,這些年因秦楚二國不斷壯大,他們才不敢輕視,但根深蒂固的思想豈是一朝一夕可除?由此看來,秦楚更要同舟共濟,共抗外敵,王上可不能被齊國利用了啊!”

此話正中熊槐及楚國朝臣的痛楚,熊槐沉下臉,五指深陷入王塌中,半晌開口道:“相邦此話深得寡人之心,隻是……”

“外臣知王上心中所慮,外臣已思量多日,得出一妙計,今日便是來幫王上解惑的。”

熊槐疑惑:“哦?相邦所說是何計策?”

張儀站起身,對熊槐躬身揖手:“臣請使我王獻商於之地,方六百裡,以續秦楚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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