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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壞哥哥和好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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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哥哥。”

瑟蘭的目的達到,輕快地直起了身子,她臉上挂着的淡淡的笑容一直沒有變化。“我會給你寫信的,一個星期寫七封也沒關系。”

額前的溫度逐漸恢複,剛剛那種逾越的氛圍似乎是一次幻覺,但在瑟蘭走後,摩诃洛從身上拾起了一根白色彎曲的長發,那是瑟蘭剛剛不小心掉落在他身上的。

“你也不舍得她走,對不對?”摩诃洛喃喃自語着,他體内的默默然又一次翻滾沸騰,胸口的項鍊燙的不可置信。

7.

海謝發現摩诃洛和瑟蘭之間古怪的關系的契機,是在瑟蘭從魔法學院裡放假回家的幾次。

他們站在門口迎接家裡的那隻小海東青淩冽地跨過寒風向他們疾馳而來,瑟蘭雪白的長發随着風飛舞,在雪地上她是唯一豔麗的絕色。

她是那麼地吸引人注目,就好像……她是命中注定的主角一樣,全世界就應該圍着她轉。

幼妹從飛天掃帚上跳下來,她的睫毛上還有未融化的雪花,那雙灰色的雙眼流光溢彩。

外面的世界開拓了她的視野,海謝能感覺到瑟蘭和之前似乎有哪裡不一樣了,她的眼光更高,并且似乎已經不會局限于家裡的兩個哥哥們。

他欣慰地笑起來,正打算擡起手來彈去妹妹肩膀上的浮雪,可是身旁弟弟的不對勁卻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摩诃洛控制不住地在顫抖。

他大半張臉被圍巾遮住了,但海謝知道他肯定又在不受控制地咬嘴皮,這是摩诃洛焦慮時會做小動作,作為哥哥他清楚地知道這些不仔細觀察不會知道的事。

摩诃洛長長的頭發披散着,海謝認出那條圍巾是瑟蘭聖誕節時親手織的送給他的禮物。

“……摩诃洛?”

不對勁。

有哪裡不對勁。

瑟蘭似乎也看出了哥哥的異常,她眼底似乎流過了什麼,但很快地被掩蓋掉了。海謝看不出那是什麼情緒。

“哥哥。”瑟蘭走上前,一把拉住了摩诃洛的手,然後撲進了他的懷裡。她長高了很多,但是還沒有長到摩诃洛的下巴。海謝和摩诃洛兩人在這幾年如同竹筍般一節節拔高,每個都直逼6.2英尺。(約等于190cm)

白發女巫用一種低喃的語調在摩诃洛耳畔說:“……我好想你。”

他們是那樣的親密無間,摩诃洛焦慮的症狀也逐漸停息。可海謝站在他們身旁,看着他們緊密相擁,有一種被無形的屏障隔離的感覺。

……好奇怪。這是怎麼回事?

他呆愣地站在原地,他剛剛還想去拂去妹妹肩頭的雪,可是他現在像一個多餘的存在。

他的世界被分割為了兩部分。

而他被自己的弟弟和妹妹分隔在了邊緣。

……摩诃洛和瑟蘭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樣的?

這絕對不是正常兄妹的範疇内的感情,海謝盯着兩個人緊挨在一起的背影,他怔愣地一次次翻着自己的記憶,卻發現不正常的似乎是自己。

冷落妹妹的是她,遷怒妹妹的也是他,放任摩诃洛去和妹妹接觸的也是他,因為繼承家業而變相抛棄親情的也是他。

可是……

(那也是他的妹妹?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摩诃洛不是一個默然者嗎?為什麼妹妹會更親近他?妹妹是他的妹妹嗎?妹妹明明更像我一點?他們是不是太親密了?為什麼我被隔離在外?)

……為什麼我被隔離在外?

大雪紛飛。海謝撐着傘,感覺自己好像被留在了原地。

8.

瑟蘭還是像往常那樣每周都會給哥哥寄信,節日裡回不去也會送上一點伴手禮。

她在信中零零散散地會寫很多,寫宿舍窗外飛揚的風雪,寫被冰凍的湖下遊動的魚怪和女妖,寫學習魔法時的困惑和疑問,也會埋怨老師有的時候太過死闆愚鈍,不帶他們領悟更深層次的魔法。

【我感覺他們的目光似乎被什麼東西限制住了。為什麼,哥哥?

明明魔法能夠到達的地方很遠很遠,甚至能夠逆反時間并且挽救将死的生命。我聽說還有一種巫師叫預言者,他們會提前知道一些即将發生的事情,這不也相當于他們得到了時間的提示和眷顧,窺探到了部分的未來嗎?

可是每當我想對我的實驗鼠念一些難以逆轉的魔法時,教授們都會來阻止我——他們說我太殘忍了。】

摩诃洛看信的動作一頓,他下意識攥緊了胸口的項鍊,他能感覺到那隻默默然也在透過他瞎掉的那隻眼睛,在讀瑟蘭寫給他們的信。

【……我并不認為這是一種殘忍,哥哥。

通往理想的通天塔裡充斥着犧牲和死亡,但我依然會執迷不悟地奔赴,你會阻止我向前走嗎,哥哥?或者說你會覺得我太天真?

望回信,煩躁的瑟蘭。】

“阻止嗎?”

摩诃洛喃喃着,咀嚼着這個詞彙的意義。

如果妹妹的理想需要他的死亡……

那隻默默然也在沸騰喧嚣,它很興奮,也很期待着摩诃洛的選擇與結局。畢竟那對于他們倆來說都是一種解脫。

摩诃洛思索片刻,把來信妥善地放進抽屜,那裡已經堆滿了所有瑟蘭留下的物什,整間書房裡所有都是她的痕迹。

在他不知不覺中,瑟蘭的存在就逐漸潛移默化地入侵了摩诃洛的世界,甚至連牆上挂着的馴鹿頭都是他們親自狩獵獲得的。

他開始寫回信。

9.

“扣住扳機的時候手不要顫抖,不然會射不中準心。”

“可是顫抖的不是我的手哦。”

瑟蘭端着獵槍,幾十碼開外是一頭正在覓食的馴鹿。摩诃洛緊緊貼着她,扶着她的手肘處,右手完全包裹住了妹妹端着槍的右掌。

他們好似一對親密無間的情侶,但是他們所做的事情又是那樣血腥。

因為有一隻眼睛是瞎的,摩诃洛的左半邊世界全是黑暗。他一直很抗拒任何人在左側方和他講話,因為這樣他隻能偏過頭去瞧着來者。

可是他對瑟蘭又是那麼寬容,就像此刻一樣,摩诃洛其實無法看見瑟蘭臉上的神色,他聚精會神地端着瑟蘭端起槍的手,他是妹妹的瞄準鏡。

他自然錯過了瑟蘭臉上的冷漠。

白發少女以一種審視的目光看着那隻鹿,他們處于下風,因此獵物完全沒有發現有兩個人類正在狩獵它。

這隻鹿……就像自己的哥哥們和父親一樣。

瑟蘭那雙灰色的眼睛裡什麼也沒有,空洞地好像一片漩渦。

生命如此脆弱。她想。

哥哥瘦弱的血管下流淌着粘稠的血,纖細的咽喉底藏着細碎的嗚咽,孱弱的身軀裡跳動的是黑色的心髒。

哥哥也如此脆弱。

“砰——”

槍響冒出一陣火藥味的青煙,刺鼻的味道彌漫在了西伯利亞的冷酷寒冬裡,鎖鍊一般套死了那隻小鹿的靈魂。

瑟蘭放下槍,子彈一擊斃命,打在鹿雙角之間的額部,滾燙的鮮血湧現,好似很久很久以前的那個冬天。

那時候的瑟蘭第一次看到哥哥體内的默默然,她天真地以為哥哥因為這股力量而無所不能,他應該是所有巫師都恐懼的人。

可是,歸根結底,她和哥哥是一類人嗎?

瑟蘭放下了槍,摩诃洛從她身側走向那隻鹿,去檢查它的體征和槍彈痕迹,留瑟蘭一個人獨自站在雪地上回味剛剛開槍的滋味。

白發少女看着手中的獵槍,她眯起了那雙灰色的眼睛,擡起手來,又去瞄準此時此刻蹲在鹿屍體身邊的人。

她的動作過分娴熟了,和摩诃洛剛剛扶她時僵硬的姿态完全不一樣。

瑟蘭屏息,盡可能讓自己的心跳慢下來,從而去減少子彈射出膛外的偏差。

瞄準彈道的目标正中靶心。

那是哥哥?還是哥哥的皮囊?哥哥為什麼會是兩種不同的生物?

他會回頭看到我舉起槍對着他嗎?

可是下雪天真的好冷。瑟蘭很想殺掉什麼東西。

“瑟蘭?你不過來看看嗎,你捕獵到的第一隻鹿。”

“馬上來,哥哥。”瑟蘭應聲道,亂七八糟的思緒被打斷,下意識地放下了獵槍。

——她當然和哥哥不是一類人。

摩诃洛這時候蹲在地上回頭看瑟蘭,他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最疼愛的妹妹哥哥正在舉槍瞄準自己,那隻有一隻看得見的灰眼裡有一種說不出的黏着和令人窒息的神色。

瑟蘭走過去,看到了那隻倒在血泊裡的鹿,那是一頭健壯的公鹿,皮毛很漂亮,死亡一瞬間就帶走了它的所有痛苦。

在她的眼裡,或許摩诃洛和這隻鹿其實并沒有區别。

“嗯?”

見瑟蘭沒什麼動作,摩诃洛偏了偏頭,白色柔軟的發絲劃過一道漂亮的弧度,那雙眼尾上挑的灰色眼睛裡流光溢彩。如果海謝在現場,他肯定能知道摩诃洛此時此刻在幹什麼——

他在一點一點地引誘瑟蘭,就像一個耐心十足的獵手,等着獵物踏入陷阱,一擊斃命。

默默然其實在影響他的本性,他的很多習慣和潛意識的小動作正在向動物改變。

或許哥哥有一天會真正的成為她的一條狗呢。

瑟蘭興緻盎然,說實話他并不在意自己的哥哥發生的“小變化”。她也蹲在了摩诃洛旁邊,用切割魔法去娴熟地将它皮毛分離。

10.

【冥界位于大地最西方的地底深處。死後的靈魂在神使赫爾墨斯的引導下穿過黑暗抵達地獄之門,通過此門後就不能再重返人間。

冥河的名字叫做阿克隆。由地獄中服苦役的罪犯眼淚所形成,所以水面上經常鬧着聽來極為恐怖的哀鳴——】

魔法能夠使人死而複生嗎?

煉金法陣亮起,死去的亡魂會從阿克隆被拉回人間,所需的代價可以是你的一切。

【It will reborn.】

魂歸故裡。

11.

——突如其來的恐懼。

摩诃洛發現最近妹妹好像開始變得冷淡起來了。

寄信的頻率在減少,信的内容也開始變得格式化,節日裡休假回家也很少再和摩诃洛單獨相處,她好像有了自己的秘密。

就連默默然在靠近瑟蘭時也開始顫抖。

怎麼回事…?

白發青年不安定地咬着指甲,他很焦慮,長時間和妹妹過度親密他已經無法接受這種斷崖式絕交,妹妹的身影無時無刻不在腦海中出現,可就是沒有出現在他的面前。

…怎麼回事??

是海謝嗎?是他和瑟蘭說了有關于自己的壞話?是父親嗎?他又在打壓瑟蘭了嗎?

摩诃洛神經質地抽搐着十指,默默然在他的體内裡盤旋、壓縮,扭曲他的腸道和胃部,摩诃洛開始幹嘔。

他好像要活不過下一個春天了。

默默然對他的身體負擔實在是太大了,他的身軀已經被腐蝕成了一具空殼,他的靈魂已經在身體的邊緣搖搖欲墜。

摩诃洛在6歲以前是從不畏懼死亡的,可是當他抱起妹妹襁褓的那一天開始,他的生命似乎就被無形之物套上了缰繩。

瑟蘭是他的救世主。

他的靈魂,他的身體,他的全部都被瑟蘭烙印上了痕迹,扭曲的紅線在他們的血管裡連接,牽扯着摩诃洛的心髒。

他知道這樣不對。他知道瑟蘭是他的妹妹,是他唯一的妹妹,是在同一個子宮裡孕育出的生命,但他已經逃不走了,他被蜘蛛網越纏越緊。

——可是摩诃洛,你分明也樂在其中。

那隻默默然的情緒很激動。

你就是一個堕落的混賬。

瑟蘭從小開始就不是一個正常的巫師。她冷漠到一種扭曲的地步,在她的眼裡,摩诃洛甚至可以确定就連自己也是可以被犧牲的犧牲品。

在同齡人還以為一點點小事和父母争吵的時候,瑟蘭就已經站在針葉林裡,看着默默然撕碎一頭頭猛獸了。她的世界血腥且冷酷。

這沒有你的手筆嗎,摩诃洛?你确定沒有?

…摩诃洛也不敢确定。

他恐懼着去注視妹妹的眼睛,那雙和大哥海謝相似的煙灰色眸子裡其實什麼東西也沒有。

被她看着時,就好像自己是個死物。

12.

“我已經沒辦法回頭了,大哥。”

摩诃洛扯出一個勉強的笑臉,默默然對他身體的腐蝕程度高的難以想象,他現在已經很難站穩了,整個人瘦弱地好像風一吹就會碎成漫天飛雪。

他脖子上那條瑟蘭織的鮮豔圍巾也難掩蒼白的唇色,摩诃洛手指已經變成了青色,渾身上下的溫度甚至比周圍空氣還冷。

他們站在所羅門諾維奇的破敗莊園裡,這裡曾經盛滿了所有幼時的記憶,枯萎的苦舍桓和玫瑰叢如同荊棘一般躺倒在雪的壓服下。

它們仍舊在魔法的效果下盛開。

我知道你要說些什麼。海謝想。

是和瑟蘭的關系嗎?那種旁人不可插足的兄妹關系,摩诃洛深深愛着自己的妹妹,就好像要把瑟蘭編織進自己的生命裡一樣。

“……父親說在最近幾個月要将家族管理的權力交給我了。”海謝想要轉移話題,和瑟蘭相關的一切都讓他有一種莫名的負罪感。

可是,摩诃洛所說的卻和海謝以為的沒有關系。

“……她一直在試圖複活我們的母親。”摩诃洛咳嗽了幾聲接着說,他輕輕拂去玫瑰叢上的積雪,默默然的魔力一瞬間讓這幾叢被魔法保護的玫瑰化為灰燼。

“Онанехочет, чтобы кто-тоизнас знал.”(她不想讓我們任何人知道。)

海謝沉默了片刻,他愣住了。

“還有誰知道這件事情?”

他去看自己的弟弟,摩诃洛那隻灰色的眼瞳裡黑色的霧氣在逐漸擴大,海謝才發現摩诃洛已經不帶那串可以抑制默默然的項鍊了。

摩诃洛奇怪地笑了起來,如果那可以稱作“笑”的話,可是他眼底默默然的黑霧卻像眼淚一般凝聚着,修補着他悲傷的心髒。

“她為什麼要這麼做?”摩诃洛沒有回答海謝的問題,他自言自語着。那個他曾經牽起手的幼小的妹妹,似乎早就潛移默化地成長為了一個恐怖的、脫離人理的怪物。

有很多事情早就在歲月的流淌中變更了,就像瑟蘭,大哥其實也一樣。

妹妹不是永痕不變的死物,她也有自己的想法和喜怒哀樂,隻是她平時不展露出來而已。

你又怎麼會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呢?

海謝想。可是他說不出話。

“瑟蘭給我最近的信中,她說她要去英格蘭。”

良久,他艱難地吐出了這個事實。“她要走了。”

海謝想去拍拍摩诃洛的肩,可是又怕掌握不住力度把弟弟拍一個踉跄,伸出的手最終還是放了下來。

他既希望妹妹不要回頭。可是瑟蘭的所作所為又必須由他來阻止。

複活死人是巫師不能觸碰的禁忌,将亡者之魂自安息地喚回時,會帶回來很多不該存在于現實世界中的東西。

摩诃洛輕歎了一聲,那聲歎息随着寒風的尾巴,消失在了飛起的雪塵之中。

遙遙無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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