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麼都沒做。”
“你和莊卿發展感情,風雩閣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就算長期留在江左,隻要不去翻案,風雩閣和你自然是井水不犯河水。你活得好好的,少去想點為什麼,這個事情不就結了嗎?”
“這樣吧,你今天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把我放走,咱們這個事不也結了嗎?”冷時非常誠懇地為他奉上回旋镖。
風鶴看上去還想說點什麼,但是迷藥發作,隻覺得頭昏腦漲地癱在椅子上。冷時長舒一口氣,本着來都來了的原則,她站起身在房間裡搜尋了一番,幹幹淨淨,一無所獲。連那日被推倒的蘭草都被好好地修複了,幾乎完美複刻了之前的房間布局。
正當冷時準備打開書桌的夾層的時候,有一隻手比她更快地按住了夾層,不讓冷時打開。“你看夠了嗎?”這種獵人一樣的語氣好像勝券在握,“他也是和你一樣的手法呢,讓我不得不防。”
他是誰?為什麼風鶴沒有被藥性給迷倒?冷時心跳如雷,隻聽得風鶴報出了她心心念念的那個名字:“莊子衿真是讓我失望,他不聽勸,不過他現在睡着了,醒來也許就會回到和之前一樣了。你如果還要打開的話,那我也不能保證我能對你做什麼了。”
“睡着了什麼意思?”冷時推開身後的風鶴,兩個人離得近,她一眼瞥到了他耳後的小痣,“你想做什麼?”
“如果莊子衿忘了你,這些事情就可以終止了。”
“可是還有别的人會記得我。”
“聽說過妙手方嗎?”風鶴的聲音如同一把鋒利的刀子直接插進了冷時的心髒,“妙手方可以解決的,不僅僅是起死回生,也許還有許多人的存在。”
言下之意就是會通過妙手方來進行記憶的修改,真正地遺忘一個人,這比所有的血腥手段都來得好。冷時顫抖着問:“太史鐘也是這樣解決的對嗎?”
“知道得越多,死得就會越快。你如果想成為第二個太史鐘,我沒有意見。”
“是邊不驚授意你們除掉我嗎?”冷時悄悄地摸到了自己袖子裡的小刀,準備随時反擊。
“過去還會講講道理叫一句閣主,現在直接稱呼大名了嗎?”風鶴很和緩地笑了笑,“沒關系,其實他最開始覺得人才可貴,本想讓我們給個提醒,借你的手除掉玲珑樓。你可真是無風不起浪,直接借玲珑樓的手來準備除掉風雩閣。決策房的人一緻通過了除掉你的議案。”
曆史被改寫,被所有人遺忘,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你們做的所有事情,我沒有任何異議,但是我想在死之前見見閣主,我有一些事情想和他彙報。”風鶴聽到這個提議很是意外,大概也不知道彙報的重要性。
“可以,實不相瞞,閣主這幾日恰好在江左。鹿夢館這事情鬧得太大,沒有人擔得起這個責任,閣主親自過來安撫,我去請示一番。”
邊不驚到底是誰?為什麼自己的一舉一動好似全都在他的眼裡?這絕對不是恰好,而是邊不驚一直都在江左,他一直都在緊緊地盯着江左。江左現在是廟堂焦慮,忠臣畢命之秋,上上下下都在盯着冷時的通緝令,風鶴居然就這麼把自己丢在一個屋子。冷時不安地走到窗邊遠眺,山川攸隔,湖水渺彌——直到她探出頭看到了立在一邊牆台上的白鶴。
冷時一瞬間想和她打招呼,但是想起自己的臉,隻好讪讪地露出一個微笑。她這不經意一瞟,就看到了白鶴身後的三水,兩個人的腿腳和手互相交疊,似乎還在互相壓制,明顯是在牆上已經過了一輪招了。
白鶴波瀾不驚地問她:“你叫我什麼?”
“白碧霄。”因為我和你第一次見面時,你就告訴了我這個名字。我在神策房也和你承諾過,會叫你白碧霄。
“你是誰?”
三水對着冷時自信地點點頭,她深吸一口氣: “我是冷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