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曉仔細查看。
照片上,每個孩子的桌面上都擺了幾株小植物,葉片上挂着寫了字的小紙條。
這是自然課的内容。
遲曉從前的研究方向是古代草藥,他确實也曾經效仿古人寫下願望挂在枝頭。
可是,僅從這一點就辨認出來,可見軍方為抓他下了不少功夫。
遲曉的心又沉了幾分。
“我明白了,”他說,“但至少,請把這次捐助的物資送來。”
“你還惦記着捐助?”軍官冷冷道。
啪!沉重的悶響落在機器壁上,緊貼着遲曉耳朵。
“你還沒解釋,為什麼和那個野人在一起,還給他生了孩子!”
Alpha雙手撐在遲曉兩側,強勢的氣息牢籠般困住Omega。
遲曉本能地閉上眼哆嗦了一下,人已被陰影整個罩住。
他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
野人,孩子?難道是說黑皮膚的赫爾和蜜莉。
可是,和他們有什麼關系?
他不是觸犯了法律才被軍方抓捕的嗎?和誰生孩子也不允許嗎?
還是,會牽連到他們?
遲曉趕忙解釋:“不是的,那個小姑娘隻是我的學生,我和那個Alpha也沒有發生關系。請不要為難他們。”
他說得足夠誠懇,卻見那個軍人發出一聲冷笑。
“哦?沒發生關系?”
秦瀚洋還記得,五年前,遲曉欺騙他時,也是這樣誠懇。
被終身标記後的Omega乖順地窩在他懷裡,答應永遠和他在一起。
可轉眼就跑得不見蹤影。
再找到時,身上卻留着别的Alpha信息素的臭味!
他扣緊遲曉的肩膀。
“那為什麼我聞不到你的信息素?你被他标記了!”
好痛!!
遲曉強忍住才沒有叫出聲。
Omega被終身标記後,信息素就隻有标記他的Alpha能聞到。
可是他有沒有被标記和這個Alpha有什麼關系?
遲曉再好的脾氣也忍不了了,用力推了秦瀚洋一把:“因為我不是Omega,沒有信息素也生不了孩子!”
秦瀚洋被這意外的反抗推掉了手,他僵住一般,一雙眼睛兇狠地瞪視遲曉。
一時間,空氣仿佛凝固。
這一推耗盡了全部力氣,遲曉輕喘着與男人對峙,眼裡是懼怕和倔強。
“你在胡說什麼?”秦瀚洋皺起眉,更疑惑也更憤怒了,猛地伸手過來。
要被打了!
遲曉條件反射地偏頭,但預想的痛擊沒有到來。突兀的機械女聲救了他。
“您的自定義體檢報告如下:Omega能力等級:殘次。腺體受損度90%,中度腦損傷,記憶缺失,生殖腔受損,肝腎功能受損。健康系數:30%,建議:立刻就醫。再重複一遍……”
那手收了回去,拿起打印出的體檢報告,仔細查看。
遲曉松了口氣。
可是儀器為什麼依然判定他是Omega?他明明摘除腺體了,等級殘次又是怎麼回事??
難道是那個黑診所沒切幹淨?怪不得後頸老是疼。
從最低等級變成殘次,遲曉哭笑不得。
看樣子那個軍官也很在意,将報告攥得發皺。加上之前的态度,不禁讓遲曉懷疑,他們以前認識,可能還有私仇。
遲曉偷偷打量,這才注意到軍服的徽章。
好像是少将!?
不會吧……将軍級别不都是出身世家,他怎麼會得罪這種大人物?
殘存的記憶裡,他從來謹小慎微。
貧困的出身使然,哪怕分化成珍貴的Omega,也安守本分,低調行事。
無論如何也不會招惹麻煩。
和這種世家子弟應該完全沒有交集才對……
正在他疑惑時,那人又開口了,眉頭緊鎖。
“誰把你傷成這樣的?”
傷?這人以為他沒有腺體和記憶是因為受傷?但也沒什麼不能說的,反正遲早會被查出來。
“我自己去做了手術。”遲曉平淡地說,好像摘除腺體,删除記憶是再普通不過的事。
“你自己做的?”
遲曉嗯了一聲,下一秒他的手臂就被大力抓住,拉了過去。
“啊!”他吃痛地叫出聲。Alpha被他推開過一次,這次力氣大得要捏碎他的骨頭,根本不可能反抗。
身體被牢牢制住,一股灼熱的氣息爆炸般将他籠住。
這是頂級Alpha的信息素,比赫爾的強勢百倍,根本不是一個量級。
遲曉在無法逃避的驚懼中意識到。這個軍人一直壓抑的什麼終于爆發出來。
他克制不住地發抖,但Omega該有的失控沒有到來,因為腺體殘缺,他聞不出信息素的味道,隻覺得滅頂的恐懼,想逃,又想跪下求饒。
那人貼得更近了,粗糙的觸感劃過皮膚。
那是他的手指!
“住手……”遲曉羞憤交加。手術留下了大面積的可怕疤痕,被那人粗魯地摩'挲。
更糟的是,薄單在拉扯中滑落,隻能狼狽地攥緊一角,勉強遮掩。
好不容易,那人松開了他。
遲曉在癱倒前手忙腳亂地拉回布料,沒等遮住身體,嘶地一聲,單子被大力拽走。
“!!”
他來不及震驚,整個人已被翻轉,後背貼上冰冷的軍服,Alpha像山一般沉沉壓下,後頸一片濕熱。
那人含住了Omega最敏感的部位,牙齒抵上疤痕,像要把那個地方連皮帶肉吃進嘴裡。
“啊!”遲曉受不了,深植于靈魂深處的恐懼占據全身。他繃緊身體,像案闆上的魚一樣奮力掙紮。
“住手!我要告你傷害……!”
“告我?你不知道我是誰嗎?”男人獸一般咬住他,齒縫間擠出譏諷。
“不知道!我才不管你是誰!”
話音未落,那人動作陡然猛烈,遲曉慘叫一聲,後頸傳來尖銳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