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此刻沒人,衛浴裡林北正在洗漱,聽見動靜聞聲出來,嘴裡叼着牙刷含糊不清的喊:“靠啊!什麼動靜?溫星夏你從上鋪掉下來了?”
“我才沒有!”
上鋪床簾被一雙白皙的手倏地拉開,陽光傾瀉進去,露出穿着波點小熊睡衣的少年。
溫星夏身體往下傾,從領口能看到大片白得晃眼的胸膛,他舉着已經挂斷了的手機,笑的眼不見眼,牙不見牙,像個地主家的小少爺:“嘿嘿嘿!我撞大運了!”
林北:“……傻子似的。”
見溫星夏沒摔下床,林北轉回去把嘴裡的泡沫吐了,抹了一把臉再出來時,溫星夏已經下了床,捧着手機在宿舍來回不着調的晃蕩。
他兩眼彎着:“白珩找我擔任他新劇的導演助理!”
“……你腦子砸傻了?”
溫星夏伸出長而直的食指得意洋洋的搖了搖:“非也!”
要是溫星夏身後有尾巴,現在已經搖成撥浪鼓了。
宿舍裡左右沒人,他索性拉着林北講了一遍昨晚的前因後果,最後兩掌一拍,暢意一笑:“總之,白珩已經是我師哥啦,并且他肯定很滿意我的片子!”
一旁的林北聽得一愣一愣的,半晌歎道:“溫星夏,你真牛b啊!”
那可是白珩!
二十二歲踏進内娛就一炮成名的白珩!
據說白珩新劇是要沖擊國内最頂級的飛天獎,因此這些天所有大大小小的明星和戲導都削尖了腦袋想攀上新劇,沒想到,白珩竟然能看上名不見經傳的溫星夏!
但他是一點也不嫉妒,天知道這小子為了這個片子付出多少——這真真是溫星夏應得的。
為了這個作品,溫星夏背地裡還得罪一個投資商,以至于溫星夏至今還咬牙背着十幾萬的貸款在身上。
林北激動的搖了搖他的肩膀,仿佛已經看到了一條康莊大道:“好小子,苟富貴,勿相忘!”
兩個人都被感化成了傻子,齊齊笑作一團。
咧着嘴笑的正歡的林北猛然想起來什麼,一瞬間收了笑,扭頭往桌子上看去:“……不對,你不是準備改行當演員了嗎?!”
桌面上,一張剛領回來沒幾天的演員證大咧咧的放着,上面俨然印着溫星夏的證件照。
傻笑着的溫星夏卡了殼。
“……”
對啊,他要轉行來着!
他倒抽了一口冷氣:“……你說,我能不能雙管齊下,一手抓主演位置,一手抓助理位置?”
“你瘋了!”
林北咋舌,光是白珩能給溫星夏一個導演助理的位置,都夠令人吃驚的了,現在他還妄想主演的活?
“我蠻想試試的,新劇放出來的選角标準我看了,很适合我。”
他當年藝考主學的是表演,後來陰差陽錯才轉去學的編導,再加上這兩年不間斷的在表演班做助教,因此他是有些功底在身上的。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對表演的興趣要比導戲的興趣大的多。
林北不得不戳破他的不切實際的幻想:“且不說這裡面的工作量有多大,你覺得白珩能同意嗎?”
溫星夏瞬間蔫吧了。
是啊,按白珩的秉性,他能同意嗎?
這是白珩的劇組,不是讓他試錯的劇本。
他必須要在主演和導演助理直接抉擇出一個來,用實力去追趕白珩。
身後狂搖的尾巴不見了,溫星夏低着頭,每一根柔軟的發絲上都散發着難過的氣息。
一大早就經曆了大起大落的溫星夏不嘚瑟了,垮着臉和林北去上課。
這節是大學英語。
剛剛考過六級的溫星夏和林北有恃無恐,窩在最後一排懶散的玩着手機。
好巧不巧,被大數據精準把控着的手機又給溫星夏推送了白珩工作室的直播。
直播間裡幾萬網友熱火朝天的聊着,白珩的投資合夥人周思成正應答着網友的話:“對,主演和重要配角采用直播面試的方式,公開公正!”
白珩隻在直播中露出半個身子,低着頭坐在一旁看劇本,像是強硬被塞進直播間維持熱度的吉祥物。但他哪怕隻露出衣衫的一角,仍然耀眼矚目。
彈幕上也全是在問白珩的:
“白導怎麼不說話?老公你說句話啊!”
“啊啊啊!白珩這霸總般清晰的下颚線,把圈内最man導演頭銜打在公屏上!”
“笑死了,白珩這樣的人也敢直播,就不怕我原地380000度大旋轉單膝下跪手捧玫瑰嘴叼玫瑰直接求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