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璃心裡暗道,其實他有時候也挺直接的,但就是......
“我能感覺出來,他對我是不一樣的,但我有時候又覺得,可能是我的錯覺。”劉璃歎了一口氣,“可能是我太敏感了吧?”
淩仙兒探過頭,悄聲問:“他有沒有牽過你的手?”
劉璃猶豫了一下,微紅着臉點點頭。
淩仙兒又問:“那......他有沒有抱過你?”
劉璃深吸一口氣,“你怎麼問這個?”
淩仙兒笑嘻嘻地說:“看你的表情就知道有,這有什麼,你難道不知道什麼叫情難自禁?真正喜歡一個人是藏不住的,眼睛看到的不算,心裡感受到的才是真的。先不管他怎麼想,隻要你喜歡,就大膽放心地去追求幸福。不過你可要快點行動,據我所知,很多人都想要孟知年做東床快婿哦。”
劉璃聽着淩仙兒的打趣沒有反駁,從桌上拿了一個杏子堵住了她的嘴,“快訂親的人,說起這些來果然一套一套的。”
兩人又打鬧了一會兒,劉璃将心裡的患得患失在淩仙兒面前吐露出來,心情舒暢很多。雖然她與小胡氏也是無話不談,但涉及到感情問題,劉璃面對着小胡氏還是有些難以開口,但跟淩仙兒就不一樣了,她正在經曆她所要經曆的,交流起來沒有那麼大的壓力。
淩仙兒與盛琏的訂親宴選在臘月初六,說是請欽天監看過星辰和黃曆,是明年開春前最好的日子,宜嫁娶,宜祈福。訂親宴地址選在國公府别院,那是一個小山莊,坐落在一個小山頭,與京城隔着大半日的距離。
淩三小姐想在訂親之前,邀請諸位要好的姐妹們提前去山莊小住幾日。
劉璃磨了小胡氏好幾日,終于得到可以提前兩天去山莊的首肯。
“老爺去外地巡訪,你要去山莊跟小姐妹玩,隻剩我一個人在這空空的相府,度日如年呐。”
小胡氏看着劉璃開開心心收拾東西的樣子,忍不住調侃。
劉璃把一件海棠色披風遞給丫頭囑咐她記得打包帶上,來到小胡氏身旁坐下,“爹爹在我走後的第二天就回來了,我就早走那麼一天。等回來我又可以天天陪着你啦。”
小胡氏纖細的手指把玩着茶杯,挑挑眉說:“陪我?最近你是三天兩頭往外頭跑,有時候飯點才見人影,墨坊齋的話本真有那麼好看?改天我也一起去瞅瞅。”
劉璃不好意思,晃了晃小胡氏的手臂。
小胡氏沒有心軟,繼續道:“這段時間老爺不在家,我縱着你,待老爺回來可就不能了。”
劉璃立馬保證:“我知道母親最疼我了!”說完蹭蹭小胡氏的脖子,“我确實沒亂跑,墨坊齋裡的好多書卷都很有意思。”
小胡氏拍開劉璃的手,準備深入交流一番的架勢。
劉璃見小胡氏一副要說教的表情,趕緊收回手坐好,抿起唇,收起臉上撒嬌的神色,一臉認真的模樣。
“......”小胡氏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劉璃這麼聰明伶俐,自己要說的話她怎麼會不懂,最後隻能無奈歎了一句,“唉,你呀!”
劉璃哪裡會不知道她要說什麼,自劉禮将她從太後身邊接回府後,就一直由小胡氏教養,兩個人雖是母子、是姨侄,但更多的時候像是朋友。
小胡氏也不想老生常談,但秉承要對劉璃負責的态度,還是說道:“别以為我不知道你去墨坊齋的真正目的,眼看着淩家三姑娘跟你差不多大,都快要訂親了,我也想把你的事早點定下來。”隻可惜,小胡氏每每向劉禮提及此事,劉禮都說不急,小胡氏一想起自家相公那個氣定神閑的樣子就來氣。
劉璃微微低頭手攪動着長發:“母親,你說什麼呐,我還不想嫁人,我想多陪你和爹爹。”
小胡氏拿手推開劉璃靠近的腦袋:“我們不要你陪,隻要你找到好人家,平安喜樂的好好生活就是我們最大的願望了。”說完看向窗外,輕聲道,“這也是你娘親的願望。”
劉璃望向窗外的桂花樹,知道小胡氏又想起了娘親胡氏。說起胡氏,劉璃已經有些記不清樣貌了,畢竟在劉璃很小的時候就病故了。别人都說她和胡氏長得很像,她常常通過挂在小胡氏房間牆上的娘親畫像,想象自己娘親的樣子。如果娘親活着,會喜歡孟知年嗎?如果她活着多好呀。
一室靜谧,劉璃靠在小胡氏肩頭,心裡暖暖的,家人對她的愛是她最大的底氣。
初雪一過,街上的行人少了很多,這種天氣,百姓要不是為了生計不得不奔波勞碌,誰都想待在溫暖的房間裡足不出戶。
而貴族們倒沒有很煩惱這種天氣,他們雙手捧暖爐,出行有馬車,冬天的降臨讓路上行人減少,更顯得馬路寬廣通暢。
寬敞的長街上,一家低調但奢華的馬車晃悠悠停下,一位年輕的貴族小姐披着鬥篷走下馬車,徑直走進墨坊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