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楠豈敢不從?他亦步亦趨地跟去了後廚,換上服務生的統一制服,端着一道連盆帶湯得有四五斤重的酸菜魚往包廂走去。
【沒記錯的話何家姐弟也點了這道菜吧?】
【什麼什麼?何家姐弟也在這家店嗎?】
【對啊,他們早上去shopping了,何蘇宜提議說再來這家餐廳吃一次】
邬楠對此一概不知,他小心翼翼地敲響了包廂門,恭敬地說:“您好,服務員上菜。”
然後端着酸菜魚進了包廂——
正好對上何蘇澤的眼睛。
“居然是你?”邬楠和何蘇澤齊齊瞪大眼睛。
邬楠率先反應過來,把盆往桌子上一放,嘀咕道:“早知道是你,我就往裡面吐口口水了。”
“你敢?!”何蘇澤的耳朵尖得很,“我現在就找經理投訴,服務員素質這麼低下。”
邬楠便默不作聲了。
他給自己做心理建設,他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工作,人家越王勾踐還能卧薪嘗膽呢,他被嗆一句怎麼了?
何蘇澤沒有像往常一樣聽到邬楠回嗆,還覺得有點詫異。他正想再說話,何蘇宜便好脾氣地出來調解:“兩位小朋友,不要再拌嘴啦。邬楠要不要留下來和我們一起吃午飯?姐姐請你。”
【嗚嗚嗚姐姐人美心善】
【我也想有請吃飯的漂亮姐姐】
“他吃我就不吃了。”何蘇澤說。
“誰稀罕啊?”邬楠的暴脾氣又快上來了,“我還有工作,先走了。”
邬楠已經要走出包廂了,想想又折返回來對着何蘇澤補充了一句:“我告訴你,我憑本事吃飯,你也不用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此言一出,不僅直播間裡彈幕刷得飛快,就連何蘇宜臉上也有點挂不住笑。
邬楠這話仿佛在内涵他們靠着啟動資金躺平享受似的。
【邬楠說得對,憑本事吃飯怎麼啦?】
【難道貧窮、低微、矮小、不美,就要被鄙視嗎?】
【何蘇宜的話乍一聽很暖心,但是如果站在邬楠的角度來考慮,那和施舍有什麼兩樣?他找了一早上工作本來就是為了證明自己沒有那麼糟糕啊嗚嗚嗚嗚】
【上面的,這麼會做閱讀理解?何蘇宜又沒有壞心】
【就是看不慣一些炫富行為,又不是你靠自己得來的】
從昨天下午開始,何蘇宜就不遺餘力地展現豪門精緻生活。從LV的香薰,到幾十萬一台的美白儀,再到19世紀法國手繪描金下午茶瓷具……她很明白一點,就是他們何家看起來習以為常的事情在公衆面前有多大的沖擊力。
無形炫富,最為緻命。人設不是吹出來的,而是自己做出來的。聽着系統裡因為公衆好感度增加而不斷上漲的氣運值,她心中十分得意。
美中不足的就是節目組安排的床褥和枕頭太硬了。她早上逛遍了全島最繁華的商店,花一千五買了一套勉強能看得過眼的床上用品。
誰知道她随手做的一件事情被公衆無限放大,有人吐槽她是豌豆公主,氣運值往下跌了些。
她本想通過在邬楠面前展現姐姐的關愛來重新獲得好感,沒想到這些沒有腦子隻會人雲亦雲的觀衆居然不買賬!
氣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