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張充在組織分配任務,這邊高峻霄招手讓士兵檢查屍體上還有線索不,沒有,屍體直接扔溝裡去,放在進出的通道實在有礙觀瞻,張充側首努了努嘴,賈隊長得令點頭,跟着士兵一起去抛屍了。
分配完任務,CC的特工都去葫蘆洞布置了,張充看了一眼高峻霄,似乎希望他跟着特工們一起去埋伏。
不等高峻霄應承,洞内傳來幾聲連續的“哎呦”,他回頭一看,闫處正捂着肚子叫喚。
還有力氣叫喚說明問題不大,不過作為同僚,高峻霄自然要去關心一下,拍了拍闫處的肩膀,借機詢問闫處需不需要出去走走透氣,闫處龇牙咧嘴的點點頭。
他們都有話要對對方說,兩人行進至一處密林,闫處用眼神示意樹後斑駁間隙裡的陰影。
有人在偷聽,高峻霄故意大聲誇獎風景修理,給監視的人聽,于此同時,闫處找了根樹枝在地地上寫了幾個大字——渾水摸餘!
以老闫的文化程度,不至于寫那麼明顯的錯别字,高峻霄明白他起了競争之心,同樣以在地上寫字的方式回了句“不明,勿動”。
再次圈了圈“餘”字,闫處眼中流出迫切之色,似乎希望高峻霄能跟着特務們一起去,畢竟CC已經準備萬全,至少能活捉一個g黨大官,功勞不要白不要麼。
可高峻霄有自己的主意,他用餘光瞥向陰影,陰影的角度正在發生微小的變化,看樣子偷聽的人在換地方。
屏住呼吸,再次感受到來自暗處的目光,這次是自己的左側方,忽然一陣刺骨的寒意遍布全身。
咻——
銀光閃爍,高峻霄眼疾手快的按下闫處的腦袋,幾乎同時以最快的速度沖向那個偷聽者。
枯枝和樹葉發出沙沙聲,密林岔路衆多,活像是一座迷宮,高峻霄并不熟悉周圍的地形,不是被大石頭阻礙,就是被樹根絆到,一溜煙的功夫,那人就不見了蹤影。
無奈返回原處,闫處已經被吓傻了,臉色慘白呆呆的癱坐在地,高峻霄安慰了幾句,視線轉到樹幹上,一根烏黑的細針直直插.着,高峻霄随手摘下一片大樹葉,裹着針頭摘下,那針尖更黑,隐隐散發着刺鼻的酸味。
生怕是什麼毒物,高峻霄馬上拿樹葉包好那針,他要找密查組的小特務對峙。
當高峻霄氣勢洶洶的返回洞穴,張充立馬關切的詢問發生了什麼,他沒理會張充,一伸手就揪住密查組特務的領口,攤開手心的樹葉詢問,這是什麼?
那密查組的小特務一見那針,眼中劃過一絲竊喜,他唯唯諾諾的表示自己不清楚。
這次不等高峻霄出手,張充率先發聲:“不知道,還是不想說?不如我替你回答,這是美國最新研制的彈射式毒針,可以放在鋼筆、口紅或者打火機裡隐藏。高參議得當心,千萬别劃破手,上面的毒藥一滴就能毒死一頭大象。”
聽聞如此危險,高峻霄當即甩手将毒針扔到地上,嫌棄的擦了擦手。
“那又怎麼樣,我們密查組不富裕,這好東西一看就是你們CC的。”密查組的特務狡辯道。
“呵,你說的沒錯,我們CC有庫存,不過這好東西是你們戴組長去美軍基地參觀後,親自引進的,若他自己不留幾箱,怎麼對得起他抽的回扣呢。”張充眯起眼睛反唇相譏。
密查組的小特務被怼的啞口無言,張充繼續咄咄逼人:“再說我刺殺司令部的同僚對我有什麼好處,用腳趾頭想都能明白,誰希望他們死,誰希望我們亂。”
斜眼瞟了下密查組的人,高峻霄冷哼一聲:“姓沈的小兔子崽子不想讓我去,我偏要去!張股長,我馬上讓通訊班接通線路,咱們随時保持聯系。”
“好,多謝高參議。”張充露出欣慰的笑,邊上的闫處也長舒一口氣,他們可能覺得高峻霄不一樣,有高峻霄去指揮,就會降低很多不必要的風險。
正好賈隊長和幾名士兵抛屍歸來,遂同高峻霄一同前往瀑布。
清澈的瀑布微微泛着藍,仿佛天空融進了水裡,兩岸的樹木高大挺拔,枝葉茂盛,很适合隐蔽伏擊。
除了布置外面,洞内也需要人馬,高峻霄領着一隊特務進入山洞,垂下繩索,沿着幾乎垂直的坡道下行,洞内光線愈發的昏暗。
不一會兒,一股潮濕而清新的氣息撲面而來,腳下的路平緩不少,不過滴滴答答的全是積水,走一步滑半步,即便有些腿腳功夫,也隻能緩步慢行。
随着眼睛逐漸适應黑暗,眼前景象漸漸顯示出來,大家都被洞内的景色驚豔了。
洞壁上懸挂着造型奇異石鐘乳,在手電光的照耀下閃爍着七彩珠光,還有鋒利的石筍從地面延伸到洞頂,形狀各異,高地錯落,有的似乎還在不斷生長。
唧唧!
烏壓壓的蝙蝠從衆人頭頂掠過,帶起一股旋風,将沉醉于景色的人們拉回現實,他們是來抓捕g黨的,不是來度假。
“高參議,咱們再往下,怕不是要走進海裡了。”賈隊長摸着濕潤的岩壁,語氣擔憂。
“怕就别跟了,回去找你們張股長吧,那安全。”高峻霄闆着臉揶揄。
“呃~這倒不必。”賈隊長縮了下脖子,不敢再言語。
通道逐漸變窄,洞壁也變得複雜多樣,置身于狹窄的通道中,仿佛自己被岩石包圍。
又走了幾十米,眼前赫然一亮,日光透過葫蘆口的天窗灑進來,恰巧照在地上小小的水潭上,反射出漂亮的光暈。
葫蘆洞到了,高峻霄按照腦中構想,安排兩兩一組堵住将葫蘆洞所有的出入口,一人一邊拉起絆繩,另外的人負責灑水掩蓋腳印。
大家幹的熱火朝天的時候,一聲呼喚打破了洞内的熱鬧:“高參議,高參議,g黨來了。”
“這麼快,所有人手上的活兒,在五分鐘内結束。”高峻霄皺眉看了眼手表。
話音剛落,換上短打的密查組特務被兩人押送上來,隻是不見船女的身影,押送的特務神色尴尬的解釋,船女趁着上廁所的功夫,鑽進蘆葦蕩跑了,張充讓密查組的小特務先頂一頂。
“都火燒眉毛了,才跟我說!當我是棒槌啊!”高峻霄大聲呵斥,做了一個深呼吸轉身對通訊士兵說,“給我接張充,我要和他通話。”
士兵拉長天線,順利接通了張充,高峻霄奪過話筒劈頭蓋臉的一通抱怨,對面張充安靜的等他發洩完,方解釋自己怕影響軍心,而且沈劍不知道躲在哪裡,自己不想讓他知道丢了船女這張牌。
當務之急,讓密查組的特務先試探,實在不行就由高峻霄決定扣人時機,成不成都由他張充擔着。
“張股長,本來就是你們的人在幹活,我們隻是輔助。成事了算你的,當然敗事了也……”突然一陣刺耳的雜音傳出,高峻霄捂住發悶的耳朵,幾秒後才緩過來。
“高參議,線路斷了,我去檢查。”通訊兵急忙起身,但被另一個士兵沖撞在地,士兵語氣急促,彙報g黨已經到瀑布了。
“所有人即刻隐蔽,快快快。”高峻霄拍了拍手,士兵迅速撤離了洞穴,洞内隻剩下十來個CC的特工。
一瞬間,洞内陷入甯靜,“滴答”,水滴落在石闆上顯得格外清晰,與此同時某位蹚水的步伐聲,從通道的方向傳來。
洞内被灑了一遍水,倚在石壁上涼意更甚,腳步聲越來越近,高峻霄腦中的弦也越崩越緊。
黑暗中,聽覺和觸覺都變得愈發明銳,哒哒哒,他情急之下拔出配.槍,隻見一枚小石子彈跳着落入葫蘆洞。
投石問路呢,高峻霄懸着的心算是放下。沉下氣,他推了一把密查組特務,用眼神警告小特務好好表現,小特務小雞啄米似的點頭,隻是看到賈隊長後,神色有些不自然。
在無盡的黑暗中,一個瘦小的身影微微探出洞口,玳瑁眼鏡,大胡子,正是簡單僞裝後的餘書記。
“先生!”小特務的一嗓子把餘書記吓得後退幾步,“先生,别跑呀,你同伴的船錢還沒付呢,他說你有錢。”
“别過來。”餘書記突然掏出一把手心雷指向小特務,“你是誰?”
密查組的演技培訓不錯,小特務雙腿打顫,結結巴巴介紹自己是一名船夫,有人托他來島上接一名客人,如果認錯了,自己就走。
“誰托你來接人?”餘書記毫不松懈,繼續問道。
“有個二十來歲的年輕男人,個子比我高些,皮膚黑黑的,長得也就那樣吧。”小特務帶着哭腔回道。
洞内又沒了聲響,餘書記思考的幾秒異常漫長,終于長舒一口氣,他緩緩放下配槍,并詢問訂船的小夥子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