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不是未成年人。”尹珊子淡淡地解釋了一句。

“噢噢，抱歉......”白歆也不知道自己在抱歉什麼，隻是習慣性地開始表達歉意，“你現在感覺怎麼樣？還有不舒服嗎？”

“暫時沒有什麼不适，謝謝姐姐。”

付焓默拉着宮溯甯走進來，正琢磨着怎麼開口，就聽見身旁的宮溯甯說：“我其實有一個想法，需要尹珊子小姐配合一下。”

尹珊子調整了一下表情，露出她那種标志性的甜美微笑：“什麼事呀，大哥哥？”

“你用不着做出那種表情，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作風。”宮溯甯皺起眉頭。

“誰說我是做給你看，我是看見小默哥哥和白歆姐姐後感到發自内心的高興。”尹珊子陰陽怪氣地回答，看樣子完全恢複了生命力，“不知道這位戴着不對稱鳥毛的大哥哥有什麼事需要我配合呢？如果是有求于人，那是不是應該有個求人的态度才是？”

“你......”宮溯甯剛要起身，就被一旁的付焓默按下，隻能憤憤地瞪着尹珊子。後者則是看穿了他此刻的色厲内荏，絲毫不把這種威脅放在心上。

“抱歉，尹珊子小姐，他或許是過于急躁......”付焓默找補了幾句，選擇放棄，“我大概明白他的意思。這件事确實要看看小姐您的态度，不然可能會有些冒犯。當然，王先生您的态度也很重要。”

突然被點名的老王猛地一回頭，身形都緊繃起來：“什麼事？有話直說。”

“目前我們已經知道，木牌是問題所在，但我們根本不知道這木牌是從何而來。”付焓默攤了攤手，“我們已經詢問過另兩位神使，她們都表示自己不清楚木牌的由來。我想問問你們是不是......？”

“不知道。”老王搖搖頭。

“這個嘛......我是不是也該配合一下？”尹珊子沖付焓默眨眨眼睛，“不知道呢，這木牌不在我們涉及的劇情範圍内。”

“那它們究竟是怎麼到你們的手上的？”

“定時定點出現，這可是神明的饋贈。”尹珊子懶洋洋地說，“台詞說完了，是不是該給點片酬？”

付焓默心下了然，與身旁的宮溯甯對視一眼後終于開了口：“我想請神。”

“等等，我是不是漏聽了一節？什麼台詞？什麼請神？”白歆弱弱地舉起手。

“既然白将軍自願請纓，那事情就更好解決了。”宮溯甯煞有介事地點點頭，目光在兩位神使身上逡巡，“我們這就開始？”

“我沒意見。”

“還是換個地方吧。”尹珊子打了個響指，“去樹下？姐姐，請~~~”

“诶不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之後你就明白了。”付焓默在唇上做了個拉拉鍊的動作，簡單地說，“抱歉，白将軍，我們需要你的蘋果。”

*

“尊主。”

一個黑衣人從旁邊突然冒出來，單膝跪地，低着頭等候指示。但他效忠的對象正目不轉睛地看着不遠處幾個細小的人影，似乎已經入了迷。

于是他隻能再叫一聲：“尊主，請問計劃何時開動？”

硺黎收回目光，垂頭看着洛南杉的标準跪姿，挑了挑眉：“我記得我提醒過你，奴隸制社會早就結束了，你為何還是執着于這種繁瑣的儀式？”

洛南杉硬邦邦地回答：“個人愛好，尊主。”

“行吧，在這裡玩了這麼久，我也該去辦正事了。怎麼辦，我都有些樂不思蜀了。”硺黎愉快地用軟巾擦了擦手上的戒指，“我想想......等大祭司死了就立刻動手，這個時間點明确嗎？”

“尊主？”

硺黎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唔，要不提前一點，給正在過年的大家一個小驚喜，讓飽受苦難的人們早日進入沒有苦痛的理想之地。”

他張開手，侵蝕的力量在他的掌心逐漸彙聚成一個熟悉的人形。

“就他吧，我已經感覺到了他的痛苦，願他能早日回歸永夜的懷抱。”

洛南杉低下頭：“是，尊主。那這邊？”

“我親自來看。”硺黎垂下眼眸，嘴角勾起一個滿足的微笑，“我在等大祭司給我一個足夠完美的答案。”

“既然如此，您為何......？抱歉，我本不該妄斷尊主您的安排。”

“不礙事，這确實值得一問。實不相瞞，提前脫出并不是我原本的安排。”硺黎輕聲說。

“那您這是遇到了什麼難以預測的情況嗎？”

“原因有很多，但真正能打動我的隻有一種。”

硺黎把目光重新落回那個小小的村莊：“我察覺到了‘祂’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