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夏突然笑了一聲:“剛剛靳峰說我紅杏出牆。”
“哈哈哈…”顧林威難得大笑,咧得嘴角痛也全然不顧:“哪天我送他一頂綠帽子,氣死他。”
章夏也跟着哈哈笑了起來,顧林威無論到什麼時候都能輕松地逗笑女孩子。
而待在樓下車内的靳峰此時已不知吸了第幾根煙,也不知道看了多少次手表。但時間也隻僅僅過去十五分鐘。
有時煙灰落滿手背,他才意識一支煙又燃燼了,恍惚一下,又點燃一根。這是他第一次吃到愛而不得的痛,整個人都無所适從。
突然,他看到樓上公寓關上了燈,臉色才回過一絲血色。不一會兒章夏扶着顧林威從公寓旋轉門走了出來。
他看了看表,還好隻過了半個小時。
靳峰發動引擎,跟上章夏的車,不敢離她太近,偷感十足,一向自信傲慢的靳峰竟然姿态如此鬼祟,扮起了跟蹤的角色,連自尊都不要了。
但世間所有愛而不得的人也都這副德行,誰也好不到哪兒去。
果不其然,章夏的車停到了顧林威的小區門口,護工推着輪椅前來接應,章夏沒下車就離開了。
靳峰一腳油直奔下一條街,把車停在了亦風酒吧門前。
今天的亦風酒吧已經易主了。
胡暢正站在門口招呼客人,看到靳峰便眉開眼笑,畢竟大财主來了。
靳峰落座一角,撥通電話:“幫我查個人,查查他資産變動和身體健康狀況。”
胡暢在一旁瞪着眼問:“誰呀?顧林威啊?”
“嗯。”
看着靳峰耷拉着頭,目光垂落,神色憂愁,胡暢便拿過一杯雞尾酒:“這杯是我接手後推出的新品,你嘗嘗。”
靳峰看了一眼,一飲而盡,酒精順着喉嚨流向體内,火辣辣地覆蓋住心底的痛感,又說:“再來一杯。”
“沒有這麼喝酒的!”胡暢拿來一杯低度酒遞給靳峰,猜到是為情所困,但不敢相信靳峰能有今天。
“靳總?”一道清脆的女聲從身後傳來。
靳峰微擡眼睑,看着林欣穿着吊帶長裙直接坐到了他對面,聲音清透明亮:“就您一個人嗎?章夏呢?”
“你們最近聯系嗎?”靳峰搖晃着酒杯,看似随意一問,心裡卻在意得不行。
胡暢又拿來一杯低度酒放在林欣面前,跟着聽着兩人的對話。
“聯系她兩次,她都說忙,約不出來。”
靳峰“嗯”了一聲。林欣探過頭問:“你們吵架了?”
她看靳峰沒否認便刻意迎合說:“要不我現在問問她?”
“不用。”靳峰嘴硬,心裡卻渴望着章夏能夠告訴林欣她有多麼在意他。
林欣善于察言觀色,直接就撥通了章夏的電話,開着揚聲器:“幹嘛呢?”
“要睡了…”章夏聲音低落。
靳峰聽見她的聲音,心裡就像條件反射一樣痛了一下,是剛剛撕扯的餘溫。
“明天我組了密室,你要不要來?”林欣看着靳峰說。
“不去,我沒…時間。”她說。
“哪天我請客,你和靳總一起來呗,之前你幫我,都沒好好謝你呢。”
靳峰的眼睛突然清澈明亮,期待章夏給出肯定的回答,剛剛弓起的腰背都挺直了起來。
但章夏卻說:“不用,我們分手了。”
“啊?”林欣瞪着眼睛看着靳峰,靳峰扭過頭,喝了半杯酒,胡暢的眼睛比林欣瞪得還大。
章夏啞着嗓音說:“欣欣,我今天特别累。改天再跟你說吧。”
“行。”林欣挂斷。
胡暢心裡想着這章夏八成是跟顧林威在一起了,他一字一頓般地問着靳峰:“真,分,了?”
“分個屁,沒聽出來那是氣話嗎?”靳峰沖胡暢吼了一句。
“是氣話,是氣話。”胡暢連連點頭,反省自己的情商。又給林欣又遞上去一杯酒:“新品,限量的,你嘗嘗。”
林欣抓住靳峰的情緒,難得見他這樣急躁的一面,更想趁虛而入:“靳總,章夏之前的感情我了解一些,你要不要聽聽?”
“想說就說。”他不看林欣,隻是用那雙幽深的眼睛盯着酒杯。
他就是忍不住想聽到關于章夏的一切,想從任何隻言片語中獲取一些信息,了解自己在章夏心裡真正的位置。
他特别害怕章夏一點都不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