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煜下場後軒轅落伊立刻湊過來,語氣調侃:“蕭宗主對你可真溫柔哦。”
小槿推推她:“别說了。”
軒轅落伊閉了嘴,不過心裡依然偷笑,蕭夫人好純情好容易害羞哦。
那邊蕭煜也确實上了心,他和對方過了兩招就感覺不對勁,袁卓顯然不是個新人,内力非常深厚,至于他為什麼籍籍無名,那就不好說了。
看台上的小槿也目不轉睛地關注着情況,看兩人你來我往,其實懂武功的此刻都能看出袁卓的武藝不差。
羅有思這時也覺得有幾分不對了。他并不認識門派裡的每一個弟子,但若是袁卓這個水平,他不可能不知道,那他是剛混進門派裡的?還是一直在藏拙?目的又是什麼?
羅有思越想越不妥,忙叫了手下去查。
而蕭煜也越打越心驚,袁卓對上他竟能上百招還不落敗,甚至能打得有來有回,這絕不是七峰派一個普通的弟子。
兩人空中對劍,一觸即分,相對後退之際,電光火石間,小槿眼尖地看到袁卓朝着蕭煜射去一個什麼暗器,角度刁鑽,速度極快。
武林大會旨在光明正大地比試實力,是不允許使用暗器的。當然,此刻小槿也顧不上什麼規矩,直接飛身上前一甩鞭子将暗器打飛,她順着落點看去,赫然是契月教最常用的月字镖。
袁卓見小槿下了場,當即轉了方向舉劍刺向她,小槿再度甩起鞭子,纏住劍身借力一閃,倒和之前軒轅落伊用的一招相似。
其實小槿本來擅用的也是劍,自她有孕,蕭煜怕她用刃器傷到自己,便給換成了長鞭防身。她使這一招,就是剛剛和軒轅落伊學的。
剛才她和袁卓離得太近,蕭煜根本來不及,眼看袁卓抽劍再度要劈向小槿,蕭煜攬過妻子側轉半圈,舉劍去擋,隻聽“叮”一聲,空氣似乎有刹那的凝滞,接着,以兩劍為圓心,劍風裹挾着強勁内力的威壓瞬間四散開來。
小槿面紗的系帶不堪重負,一下斷裂,面紗直接飛遠了。
而對峙的兩人到底是蕭煜更勝一籌,兩人同時收劍,向後拉開距離,袁卓噴出一口血,用手抹了把嘴角,笑得有些邪性。
場下衆人這才從剛才精彩又驚險的對決中清醒過來,誰都明白這是出了問題。
吳予芙則是死死盯着小槿的臉,手用力攥成拳,壓抑着心中的不甘。原先她還可以當小槿面目醜陋,不敢見人,但現在對着這張臉,誰能說得出一句醜?
此時震驚的除了她還有一人,便是恭王。
其實恭王震驚了有一會兒了,因為蕭煜用的幾招太像三哥了,而且三哥與他讨論過,他知那是三哥獨有的一些小習慣。他不信這世上另一個人能做到一模一樣。再想想,蕭煜的年齡似乎是和他三哥對得上。
這邊恭王心裡萌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那邊蕭煜小心地把妻子抱在懷裡,問她是否安好。
小槿說沒事,兩人把視線轉向了袁卓。吳盟主也飛身到場内,這情況他不能不出面。
隻他們還不待質問袁卓,袁卓倒是先開了口:“蕭宗主武學奇才果然名不虛傳,蕭夫人也不是泛泛之輩,有意思。”
吳盟主見多了陰陽怪氣的人,直接問他:“你究竟是何人,來此有何目的?”
袁卓的聲音變了,明明是張年輕人的臉,嗓音卻帶上了幾分粗啞滄桑。
他對吳盟主直呼其名:“吳平,多年不見,你還是這個虛僞的樣子。”
吳盟主的臉色變了,就見對面的人伸手摘下了臉上的人皮面具。
不僅是吳盟主,就連蕭煜和小槿都不會忘記這張臉,是曾經的契月教左護法卓原。
小槿喃喃道:“他居然還活着...”
當年契月教開始走下坡路是源于她帶頭滅了一個分壇,那個分壇在有着無惡不作之稱的魔教中也是相當令人發指的存在,那些行徑在江湖流傳開來後群情激奮。
加上她一個小姑娘都能殺掉分壇主,大家對魔教似乎也不再那麼畏懼,于是有很多人自發地開始圍剿契月教衆。
後面的事蕭煜和小槿參與的并不多,畢竟小槿已經出過了一次風頭,并不想再多引人注意。
但他們都是見過卓原的,知道他是契月教中武功第一人,教主最忠心的手下,也知道最轟動的那次契月教總壇被圍,卓原血戰到了最後一刻,被逼跳下了懸崖。
從那以後,江湖便不見契月教的痕迹,大家都以為他死了。
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麼活下來的,但他的武功卻是不及當年,不然蕭煜和他還真不見得誰輸誰赢。
這時卓原又把矛頭對準了蕭煜:“蕭宗主也變化不大啊,隻是沒想到你娶妻了。當年那麼緊張那個姓慕的丫頭,結果她死了,你轉身就娶了别人,也不知道她在地底下會不會寒心啊?”
蕭煜和慕姑娘的傳言在江湖上自然是有,不過大多是捕風捉影,現在聽卓原以當事人一般的口吻這麼一說,有些人便覺得是确有其事了。
可這最多算是一段風流往事罷了,在江湖上并不多稀奇。隻吳予芙又捏緊了拳,去看小槿臉上是否有介意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