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報告,南淙松了口氣:“接下來應該沒我們什麼事了。”總算能暫時放個假,每天警局、醫院、特處局三頭跑,累得他都快脫毛了。
馬慧祥說:“這可不一定。之前不是跟你說過,局裡有個擅長風水蔔算的同事出外勤了嗎,他要回來了,猜猜是因為什麼回來的?”
南淙記得那個人叫姜逸,就是當時鬥狗場和警察一起出現,把他抓進籠子裡的。進入特處局後知道他是同事,正在和警方聯合行動追查一樁盜墓案件。
盜墓?
“趙塹買回來的古董不會就是那個墓裡出的吧?”
馬慧祥說:“沒錯,另外,還有之前那把青銅劍,小姜從大小、花紋等方面判斷很可能也出自同一座墓,他回來就是為了以這些古董為媒介追蹤盜墓賊。”
原本普通的盜墓案件不歸特處局管,但姜逸正在追查的乃是有同道中人參與的案件,盜洞周圍發現了布置八卦陣遺留的符紙碎片,洞口不遮不掩,洞内還留下了挑釁般的小迷魂陣,再加上發生在澈市本地,那個區的公安自然找來特處局請求協助。
“算算時間,他應該快到了。”
說曹操曹操到,馬慧祥一擡頭就看見姜逸遠遠地從大廳走過來。
辦公桌前這一畝三分地擠四個人太勉強,大家幹脆轉移進會客室,沙發坐起來更舒服。
簡單地打過招呼,姜逸直入主題:“我回來是為了看看那把青銅劍。”
馬慧祥點頭:“可以,我加固過封印,現在去看?”
姜逸的目光移向南淙和甯玉淞,片刻後建議道:“他們倆也一起吧,總要看看的。”
南淙第一次知道特處局地下還挖了一層。
“這本來是不對新人說的。”姜逸走在馬慧祥身後,聲音在樓梯間裡回蕩,“大概兩百年前,這裡就鎮壓着一隻修為起碼八百年的惡鬼,當時付出了很大代價才将其逼入陣法,卻無法立即超度,因此決定将它關在這裡,由一代又一代的佛門大師坐鎮,日日念經度化,後來特處局成立,順勢建起分局,借國家機構的正氣進一步消磨它的怨念和修為,直至超度。”
馬慧祥隻道:“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姜逸笑笑:“而且超度這惡鬼也算大功德一件。如果我精于此道,修為足夠,肯定也要試試念幾段道經的。”
甯玉淞神色淡淡,顯然早已知曉,畢竟地府派人來之前怎麼可能不做調查。
南淙問:“那為什麼青銅劍也放在這裡?”
姜逸解釋:“陣法太大了,總有些空地方,順便鎮壓一下咯。”
地底空間類似一個小停車場,但環境很陰冷,明明天花闆上的燈都亮着,還是讓人覺得邊邊角角有些黑。
馬慧祥走在最前面,說:“許榕這老鬼最近不安分,别被吓着了。”
青銅劍放在地庫一角,走過去便要經過中間,能隐約瞧見那裡放着把扇子,邊沿有暗紅色的污漬,更多的細節就看不清了,因為扇子周圍籠着黑霧,隔絕了探究的視線。
甯玉淞走在末尾,視線在扇子上停留幾秒,最終還是移開了。
存放古劍的劍匣外套了一圈更小的陣法,馬慧祥毫無停頓地走進去,姜逸示意其他人止步。
揭去劍匣上的符咒,馬慧祥轉身出陣,“走吧,得找個好地方開匣,屍氣還是太重了。”
姜逸早有安排:“我們去和清觀,另一批古董暫時存放在觀内,一起看了。”
南淙有種小輩跟着長輩見世面的感覺,明明他也算活了幾百年的狐狸精啊?甯玉淞也應該是個老鬼吧?怎麼現在隻能跟着安排走?
雖然心裡這麼想,身體還是老老實實跟着走了。
馬慧祥仍然留守,其餘三人打車花半個小時到和清觀所在的山腳,憑特處局的證件免費搭乘上山纜車,走一段路就到道觀大門了。
在門前早已有個熟人等着。
“譚風!”南淙高興道,“你怎麼來看大門了?”
譚風看見共患難的熟人也挺高興的,奈何生性内斂,不好表現出來,還杵在原地:“你們來了,是我師父叫我在這裡等你們。”
接着他喊了句姜道長,又請大家随他至一間不對外開放的裡殿等候,收繳的古物都放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