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見刃試圖和黑澤月對暗号,黑澤月沒應聲,表現如常地岔開話題,對宮野志保說想要去她那裡住幾天。
宮野志保現保護人-月見刃自以為聽明白了她的暗示——這絕對是之後找機會說的意思吧。
宮野志保原本想拒絕她的,但是想到她住進來,那些攝像頭不得不拆,就算隻有幾天也好,在監控攝像頭和黑澤月之間,她還是選擇了沒那麼讨厭的黑澤月。
她的公寓隻有一室一廳,沒辦法,黑澤月隻好跑去買了一架簡易折疊床,讓月見刃幫她拖回來,鋪在客廳裡将就着睡。
離開火鍋店回公寓的路上,月見刃負責開車。有宮野志保在,他上道地什麼也沒說。去超市買折疊床的時候,黑澤月叫上了月見刃。
他以為終于要說正事了,但他記得黑澤月并沒有明确回應他的暗号,留了一點心眼,一直等着她先開口。結果黑澤月始終沒有提别的事,隻讓他把折疊床拖了回去。
月見刃給整糊塗了,按捺下來,打算借着她接近宮野志保的這幾天觀察一下。黑澤月再次出乎意料地把他趕走了,“這幾天我看着她就好,你可以休個短假,周天晚上回來接班。”
代号成員的命令,普通成員一般是不可以拒絕的。況且有休假,何樂而不為?月見刃麻溜地打包走人了,隻臨走前疑惑地想,難道黑澤月真的不是他的盟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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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澤月準備先對志保使用懷柔攻心手段,如果這一招不行……呵,反正她有别的辦法。
前面三天志保正常上學,黑澤月也沒什麼事,打發掉月見刃後自己開車去接送她。她一天的學習時間非常長,平時三餐也吃得潦草,黑澤月中午給她送飯,晚上把她拉出去下館子。
“我知道志保學習非常刻苦,但偶爾可以放松那麼一下下,我在的時候就應該帶你吃點好的。”黑澤月是這麼說的。
回到公寓,志保在房間看書自學的時候,黑澤月就在客廳看電視或者玩積木。在睡覺前兩個人會随意聊點什麼,和明美通通電話,熱兩杯牛奶喝。
習慣了組織裡的冰冷作風,不論是公寓裡客廳的亮光、電視機的聲響,還是晚間遞給她的溫熱玻璃杯,那種溫度讓宮野志保十分不适應。她曾問黑澤月:“你為什麼對我這麼熱情?”
黑澤月笑了笑,一身娴雅淑女的知心姐姐打扮,就像不知道她已經在學業上表現出來的驚人天賦一樣,屈膝和她說話,把她當作一個普通的十三歲的孩子,柔聲回應道:
“因為志保很可愛啊,我想多陪陪你。你姐姐也很擔心你,但她沒辦法經常見你,所以我想,如果我有機會的話就幫她多關心你一點。”
她的聲音實在太溫柔了,年紀還小的宮野志保在那個時候甚至有一點鼻子泛酸。
周末兩天,黑澤月把她帶去了附近的滑雪度假村。将近十一月,天氣轉涼,雪場已經陸續開放。黑澤月和宮野志保都是第一次滑雪,在教練的指導下磕磕絆絆地進入新手期。
兩天過去,她們已經能從高山上順利沖到山腳。天空明澈,雪山潔白,空氣清朗,是宮野志保許久許久沒有感受到過的,自由的氣息。
那幾天回憶起來就像一個不真實的夢境一樣,讓她枯燥平淡的生活掀起了一點漣漪。當宮野志保慢慢能在黑澤月面前放松地笑時,黑澤月收起折疊床,放在她公寓的角落裡,朝她眨眨眼說:“我要回霓虹去了,不要把我的床丢了。下次到阿美莉卡再來看你,争取把你姐姐也帶上。”
宮野志保的學習生涯就是跳級、跳級、跳級,就算是假期的時候,她也在不停地學習和做實驗,和明美聚少離多,甚至偶爾才能有一次通訊,作為組織對她表現良好的嘉獎。
“很抱歉,我也不敢直接讓你們交換通訊,”黑澤月對她歉意地說完,鼓勵她道,“盡早拿到代号吧志保,以你的天賦一定可以的。拿到代号之後,你會自由很多。”
宮野志保問她:“那你是已經拿到代号了嗎?”
“是的。希拿,這是我的代号。”黑澤月半蹲下來,長裙曳地,琥珀色眼睛猶如靜水沉沙,倒映出宮野志保的樣子。茶色卷發的女孩面龐還有一種可愛的稚嫩,神情卻像個小大人。
她将雙手搭在茶發女孩的肩頭,聲音極輕,“隻有代号成員,才能更好地在組織生存下來。”
【——為了你自己和你姐姐,你知道該怎麼做。】
那句聽起來警告意味太濃的話,她沒有說出來。黑澤月一直是個擅于僞裝的人。她知道應該在哪個地方停止,如何留下最恰到好處的心理暗示,以及如何讓自己的表現看起來最善意。
她也完全知道,自己給志保留下了什麼樣的初見印象。
她們一樣是受到琴酒監護的人,相似的處境天然能拉進兩人之間的距離;她和志保的姐姐明美是朋友,這對志保來說更是絕殺。作為與志保第一次見面的附贈禮物,黑澤月還順手幫她解決了監控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