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阿七回過頭去,那個黑衣漢子方才掙脫出網,眼觑得同來的幾個全都死了,隻餘得他自己一個,不由吓得膽戰心驚,扔了手裡扯着的網,拔腿就走。曾阿七一聲大喝:“哪裡走?”大步趕去。兀奈那漢子顧命而逃,因此甚是用勁,雖然曾阿七身體輕健,一時之間竟然沒有追得上。追了一陣,眼看得追不上,隻好眼睜睜地看着那漢子逃了,懊惱地一步步走回來。楊文斌看他空手而回,有點惋惜地說:“那家夥逃了?”曾阿七遺憾地說:“他顧命,被他逃了。”兩個走過來,翻看那死了的幾個,可惜都死了,沒有留下一個活口,兩個都有點遺憾。兩個看看四周,再别無動靜,兩個都覺得有些累了,坐在石頭上歇歇氣。看看面前死得橫七豎八的幾個人,想想都覺得有些奇怪,看那衣服穿着,分明是倭寇的打扮,他們怎麼會埋伏在這附近,難道是胡耳朵和倭寇勾搭,故而埋伏在這裡,暗暗潛伏湖水寨周圍?如果當真如此,隻怕那王小角和敖蓮蓮兇多吉少,兩個想到這裡,心裡面不禁忐忑不安,四目交投,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曾阿七埋怨說:“看來胡耳朵那個雜種陰魂不散,已經和倭寇勾搭好了,等着算計我們。”楊文斌也點頭說:“應該是如此,而且是埋伏在湖水周圍,等我們三個五個出來,好收拾我們。現在我們怎麼辦?還是繼續去屯所嗎?”曾阿七蹲下來,考慮了一會兒,說:“湖裡就隻有唐四維一個身手了得,其他的都是菜得很,而且他們畢竟是胡耳朵的手下,一旦胡耳朵出面,而且倭寇又人多勢衆,因此,隻怕寨子不保。當今之計,先回湖水寨裡去,先鞏固好湖水寨,再做打算,至于聯系屯所,倒不急于一時。”楊文斌連連稱是,遂站了起來。兩個找着原路,走回去。
兩個匆匆忙忙地趕回湖水岸邊,就是他們起初離船上岸的地方。曾阿七一聲呼哨,頓時,那蘆葦叢裡也響起一聲回聲。接着,起初送曾楊兩個的那條船兒劃了出來。船上那個水鬼看了曾楊兩個,覺得有些奇怪,正要問什麼,曾阿七朝着他一招手,那水鬼就劃着船兒靠近岸邊。不等船兒停穩,曾楊兩個就跳上船去。那水鬼奇怪地說:“兩個當家的,怎麼一會兒就回來了?”曾阿七說:“說不得,事情有變,趕緊回水寨去。”那水鬼臉上依舊寫着納悶這兩個字,本欲再問,但是看了曾楊兩個眉頭緊鎖,不好再問,就用雙手劃槳,朝着水寨劃去。才劃一會兒,那水鬼說:“先前我伏在蘆葦叢裡,看見岸上有兩個影子,在鬼鬼祟祟地朝着湖裡看什麼?”曾阿七說:“看來他們果然要來打湖水寨的注意。”楊文斌說:“也不怕他們。兵來将擋水來土掩。”
曾阿七一邊打量湖邊一邊說:“雖然不怕他們,但是我們要馬上回去,和唐大俠商量一下怎麼對付。”楊文斌說:“說得是,有備無患無備患來。”幾個一起劃船,嘩嘩地到了寨子裡。唐四正在組織二十多人練武。看見曾阿七和楊文斌回來了,覺得奇怪,走過來說:“你們怎麼這麼快回來了?”曾阿七把出去遭遇幾個黑衣漢子襲擊的事情一說,唐四維說:“他們來吧,打起來就打起來。”楊文斌把寨裡的幾個主要小頭目找來,對他們說了外面的情況。幾個小頭目紛紛說:“胡耳朵早就勾搭倭寇,我們是知道的,他又極度自私,打劫來的财物,大部分落入了他的腰包。我們早就想反他的水了,隻是苦于沒有機會。現在既然他惹來倭寇,我們就和他幹起來,刀上見血。”曾楊唐三人聽了,心裡才基本上放下了。楊文斌說:“他把你們以前打劫的财物藏在哪裡?找出來,你們把它平分了,畢竟是你們以前的辛苦所得,刀下舔血,本來是冒着生命危險,憑什麼他一個人獨吞?”
那個小頭目怒氣沖沖地說:“我們到處找遍了,連一絲影子都沒有看見,不知道他雜種藏到哪裡去了。”曾阿七估計說:“也許他沒有藏在這個寨裡,而是别處。”那幾個小頭目都點頭。曾阿七說:“現在他既然勾搭倭寇來了,我們可得打起精神,準備迎戰。”幾個小頭目紛紛說:“你們三個大俠盡管安排好了,你們怎麼說,我們就怎麼辦。”曾阿七點頭說:“就要擰成一股繩,勁往一處使才能起大作用。現在要多派人手去周邊打探情況。”幾個正在籌謀,忽然一個水鬼急匆匆趕來,說在東邊湖上,幾對船在那裡打起來了。聽說是船對船地打,幾個都有點納悶。曾阿七說:“船對船地打?難道是倭寇們使計誘惑我們?”唐四維說:“好歹去看看情況才知真假。”曾楊兩個都點頭稱是。曾阿七說:“也許倭寇是虛張聲勢,聲東擊西,不得不防。我和楊兄弟帶人去看情況,唐兄弟你帶其他人留在這裡鎮守。”唐四維嗯嗯應聲。幾個小頭目着其他人,跟着曾楊兩個來到湖邊。跳上了幾條船,船槳劃水,嘩嘩作響,向着東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