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一個屬性空間嗎?
春花拿着書坐到專屬于她的座椅上,翻到目錄,看目錄以五大空間各為篇章,不禁小聲自言自語道:“也不知道我屬于哪個屬性空間?”
“其實,你不必太過在意你屬于哪個空間,事實上,我們日常對生靈的劃分并不是和書中一樣是按五大空間劃分的,而是直接按照生靈的種族劃分的。生靈是沒有絕對空間屬性的,他們可以生活于各空間,隻是因為法氣的不同,使得不同的生靈在某中體系的法術方面有較強的能力,故而使他們比較集中的生活和工作于某個空間中。”淩瀾手中翻閱文卷的聲音停了下來,目光落在春花微微泛紅的臉頰上,忽然提道:“我看你也恢複得差不多了,是時候卸去詛氣了。”
“真的嗎?”春花激動又感激,“什麼時候開始?我需不需要做什麼準備?”
淩瀾淺淺一笑,從座位上站起,走到春花身旁,伸出一隻手來,掌心向下懸于她頭頂上方,一縷靛青色光氣從掌心緩緩瀉下,在春花頭頂和淩闌掌心中間糾纏,一會兒聚集,一會兒散開。
……
淩瀾施了許久的法術,時間越長,眉頭皺得越緊。
過了約莫一刻鐘,他收了法術,滿目複雜。
春花看淩瀾的表情,猜到他大概是遇到了什麼困難,又憂心是不是卸去詛氣過程不順,“大人,怎麼了?”
淩瀾垂眼,與春花充滿渴望之光的雙目相對,心間掠過一絲柔軟。
他淺笑道:“沒什麼,我正式開始幫你卸去詛氣,可能會有一些疼痛,你且稍稍忍耐一下。”
“好!”
一點疼痛算什麼,哪裡有保命重要。
春花堅決答應,身體坐得邦直,雙手緊扣雙膝,兩眼緊閉,咬緊後槽牙,做好忍受疼痛的準備。
淩瀾看她這般表情,嘴角笑意更濃。
他輕輕俯下身子,高挺的鼻尖繞過春花的脖頸,粉白的雙唇觸及她脖間的肌膚,細小如針的獠牙微微顯露,款款刺入她皮下血管。
柔軟濕潤的感覺伴随着清淺的痛感一并從脖間傳來。春花不禁渾身寒毛直豎,睜眼斜目看來,才見淩瀾竟也趴在自己脖子上吸血。
她的第一反應是自己被騙了。
什麼卸去詛氣?不過都是為了騙她心甘情願被吸食詛氣而設下的幌子罷了。
原本得知自己還能像正常生靈一樣重新生活的春花,思緒頓時再度墜入絕望。
“淩瀾,要吸,你就吸死我算了,千萬别讓我活着。”
淩瀾聽得真切,春花的聲音不自主顫抖着。他心頭一酸,明白她在想什麼,又怕她亂動,一手摟于她腰際,一手扶于她肩膀,嘴下雖沒有停止吸食的動作,咽喉處卻清晰地說出話來。
“傻丫頭,誰在乎你那點詛氣?”
“你不在乎,那你現在在幹什麼?”春花眼裡含着淚,呲牙咧嘴道。
“卸去詛氣有兩種方式。一種是借助煉獄的力量洗去詛氣,但手續繁瑣還要你去煉獄一趟,另一種則是由有此權力的黑禦魂師連通你的精血,将詛氣吸走。”
春花急迫追問:“所以,你是在幫我吸走詛氣嗎?”
“嗯。難道你更想去煉獄走一趟?”
“可是,你吸走了詛氣,那你怎麼辦?和鬼舀一樣,用它來修練嗎?”
“不,我必須将你的詛氣帶回煉獄,這樣才能從煉獄的信息體系中将你的詛靈信息删除,徹底歸還你生靈的身份。”
“這東西看不到、摸不着的,還能帶來帶去?”春花将信将疑。
淩瀾的語氣中透着些許不屑,“精準辨别和熟練掌控詛氣是黑禦魂師的基本技能。”
聽淩瀾這番解釋,又考慮到此刻命落于淩瀾口中無法逃脫,春花想着姑且再信淩瀾一次,随即閉了雙眼,任由他吸。
平靜心情仔細感受之後,春花才發覺淩瀾吸食詛氣時與鬼舀吸食時的感覺截然不同。
淩瀾的動作很是溫柔,獠牙雖刺進血管,卻好似未吸走血液,身體并未發冷,反而有一絲暖流随着血液的平穩流動貫穿全身,之前胸口爆發的那道能擊退鬼舀的青光這一次也沒有動靜。
漸漸的,她開始清晰地察覺出身體裡有什麼陰暗的東西被慢慢抽離,是難過、悲傷,還是恐懼?這些年令她痛苦的東西正在一點點被淩闌吸出,讓她覺得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都舒服了很多,仿佛在大雪紛飛的冬日裡圍着暖爐、曬着太陽般舒暖。
淩闌摟着春花吸了好久才停下來,濕潤的唇瓣撤離肌膚時,留下一對細細的血孔。
他微微張口,粉嫩的舌尖在血孔處輕輕舔過,傷口即刻消失不見。
這是其他詛靈絕無的待遇。
淩瀾懷裡的春花深陷在這難得一遇的舒暢精神裡,已變得迷迷糊糊起來。他怕自己一松手摔了她,幹脆一個橫抱,攬着她離開書殿去往二樓卧室。
他不敢使用術法閃身而去,生怕動作太大驚擾了春花,隻能蹑手蹑腳走去卧室,将她安頓在床上,讓她好好睡個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