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春花起得早,沒有勞煩床頭的鈴蘭花催促,她已收拾好妝容,早早在餐廳與子妭一道等淩瀾下來吃飯。
不一會兒,淩瀾匆匆趕來。
春花見淩瀾風塵仆仆,好奇問道:“您這是剛從外面回來嗎?”
子妭咳了兩聲,給春花遞了個眼色,示意她不要打聽淩瀾的公務。
春花見狀,連忙閉嘴,心下忐忑,唯恐惹怒淩瀾。
“我剛從煉獄回來,連夜處理了一些事務。”淩瀾平靜答畢,又道:“吃飯吧。”
春花趕忙吃飯以緩解尴尬,眼睛還不時瞄幾眼子妭,看看她有沒有其他要提醒的。
子妭怔怔盯着淩瀾看了一會,若有所思地笑笑,繼續用餐。
淩瀾吃了幾口糕點,又喝了一杯熱茶,匆匆的神情得以稍稍放松些。他看向春花,“昨天的書看得如何?”
“看……”春花硬生生把嘴裡的糕點咽下,“看完了。”
“你看書倒是挺快。”淩瀾笑笑,“有什麼不清楚的地方嗎?”
對于知識問題,春花從來不膽怯也不避諱,直問:“書中說木系空間内的兩個大陸,也就是明善大陸和暗惡大陸各有一位王爵,那麼我們現在的王爵是誰呢?”
“明善大陸現任王爵為貫衆王爵,暗惡大陸……”淩瀾頓了頓,“已經兩百多年沒有王爵了。”
“沒有王爵?”春花驚道:“那如今的暗惡大陸豈不是無人主管?”
淩瀾挑着眉梢瞥了一眼呆頭呆腦的春花,“你當我這個右祭司是擺設嗎?”
一經提醒,春花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王爵之下祭司最大,沒有王爵的大陸理應由祭司代管。
她連連抱歉道:“對不起,我沒想到這一茬。”
淩瀾無奈歎口氣,主動解釋道:“兩百多年前,明善與暗惡兩片大陸爆發過一場戰争,被後世稱為隔世戰争。在那場戰争爆發之前,我暗惡大陸的王爵覆世王爵莫名消失了。”
“消失?”春花驚疑道:“堂堂王爵怎麼會消失呢?”
淩瀾眼中皆是無助,不禁搖搖頭道:“他消失的原因我們查了許多年,卻什麼線索也沒能查到,所以至今仍是一個謎。覆世王爵消失的時候留有兩個孩子,長子為鬼舀,次子為節華。但是,你也看到了,他們年紀尚輕,且能力也遠不足以駕馭王權,所以兩百年間,暗惡大陸一直沒有選出新的王爵。”
春花回憶起子妭之前稱呼鬼舀為大殿下,原是鬼舀和節華都是老王爵兒子的緣故。
春花扒拉了兩口飯,接着問道:“若是沒有王爵,那麼暗惡大陸的事務應該由左、右兩位祭司共理。可是我好像從沒見過左祭司來找您商議公務。”
淩瀾落寞道:“很不巧,我們不僅沒有王爵,還沒有左祭司。”
“……”
“暗惡大陸的上一任左祭司赤箭大人,戰死于兩百年前的隔世戰争。當時還有無數年輕優秀的黑禦魂師犧牲,原本能繼任左祭司職位的司軍司正、副司長也未能幸免。兩百年間,我暗夜之淵雖人才湧現,但能夠接手左祭司職位的禦魂師還尚未出現,所以這個職位空懸至今。”
春花心頭不禁生出憂傷,心下默默感歎着“将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的悲慘。
餐桌上沒了聲音,三人均沒什麼心情繼續用餐。
靜默地坐了一會兒,淩瀾帶着春花去往書殿,子妭則留下收拾餐桌。
……
金光溫暖,照得書殿裡一片亮堂,高大的玻璃窗外繁花似錦,一隻手掌長的藍色小鳥叽叽喳喳飛進窗來,落在淩瀾的桌角。它纖細短小的爪子在桌上蹦跶了幾下,毛茸茸的腹下掉出一個小紙卷來,随後又叽叽喳喳的飛走了。
當淩瀾的手指觸碰的小紙卷的一刹那,小紙卷忽地變大,模樣和淩瀾平日看的其他公文文卷一樣。
春花瞧着新奇,趴在窗台上,向天空望去,卻已尋不到那隻小藍鳥的蹤影,隻能悻悻的回來,在層層書架間尋摸着,看能不能再找本書打發打發時間。
奈何淩瀾的書實在太多太雜,僅憑書名實在看不出哪些适合她看,哪些不适合她看。
正糾結時,忽聽淩瀾問道:“春花,你對極界的生靈感興趣嗎?”
春花快步從書架群中蹿出,站在淩瀾身邊,“感興趣。”
淩瀾召出一本黑皮厚書來,遞給春花。
“《萬靈綱目》?”春花一字字讀出書名。
“這本書上記載了所有極界的生靈信息,你若感興趣,可以慢慢研讀。”
“全部的極界生靈嗎?”
“嗯。”淩瀾貼心補充一句,“雖然書名叫《萬靈綱目》,但其實裡面記載的生靈已超約數億種。内容太過龐雜,建議你從五大空間中挑一個屬性空間的生靈慢慢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