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長在将棋部舉行五子棋比賽,最後冠軍被路過的五子棋愛好者赢走。
獎品卻是代理部長(謀權篡位)一日券,作廢。
最後請那人吃了抹茶巴菲。』
……
『将棋部的讀書日(?)活動。
最後變成大家都在看《我妻鬼滅英雄傳》。
學生會監察來突擊巡邏的時候,本以為會被以不符合部門活動而制止。
但那天巡邏的是我妻善逸,第二天他把自己的珍藏版帶來了。』
……
『去年的啟明祭,攤位前人來人往的。
來看時透兄弟的人群尤甚。
非常好兩兄弟,使社團經費充足。
明年得讓學園祭委員會給一塊大點的地方。』
……
『還在初中部的三人去海洋館。
師傅一桃殺三士,得了一張免費票,丢給三個徒弟,讓他們自行解決。
最後自掏腰包買了兩張。
探讨海洋館最大的展廳如果玻璃碎裂,水流出來的時候,會不會像海嘯一樣,越說越吓人。
那次的合影還擺在書桌上。』
……
吉田筱真的舉着她那小破攝像機拍了太多東西了,以至于沙發後的站立三人組話匣子完全打開,喋喋不休。
“露營那次的預算,你和前輩絕對貼錢了對吧。”自從有一郎當了管錢的副部,對于賬目就格外敏感起來。
“沒有,隻有那包棉花糖是我自己買的。”吉田筱神氣地叉腰:“那我請大家吃的。”
“不可能吧……怎麼做到的……”有一郎顯然還是不信。
“除了帳篷,柴火和場地費,其他的,我和前輩都用人脈和口才解決了!”
無一郎監督吉田筱報了一部分賬:爐子是前輩家的,搬運是合宿住的那家旅店老闆幫忙搬的,廚具是找老闆借的,帳篷是她和部長那天偷偷抽時間搭的……
最後算來,掐指一算,剩下的租賃費真隻有扣在部門經費的那麼多。
“不得了。”他拍了拍吉田筱的腦袋。
她很受用。
“當然!”
*
興許是這樣的片段太具有青春氣息,也興許是三人的竊竊私語已經到了并非如此的地步。父母們坐不住了。這是一場年齡的“霸淩”,他們四個被整整三個人排擠了。
“爸爸我年輕的時候可是在運動社團。”
不知是哪位父親也發出了“我也曾年輕過”的宣言,也許是在餐桌上談論了太多次,被孩子們不屑一顧。
“我們大人要去散步了,你們年輕人自己玩。”時透先生從沙發上起身,嗔怪道。他的号召一呼百應,衆人都紛紛表示自己要去吹風。
“我們出去一會兒,好給你們留點空間。”吉田筱的母親從女兒的身旁經過時,還不忘抱了抱。
吉田筱這時的沉默,其實在給母親面子。作為親女兒,她知道,她老媽若是再不出去換個環境,或是這個時候她說點什麼,母親就要化身淚腺崩壞戰士,瘋狂流淚着感歎:
“嗚嗚我兒長這麼大了……”
最可怕的是,引起連鎖反應,讓她的老父親也擦淚個不停。
父親很辛苦,他不僅要給母親擦淚,還要擦自己的。
*
随着門咔哒一聲合上,吉田筱擔心了一晚上的危機終于解除了。
“沒露餡兒。”她忍不住舉起空杯子慶祝。
無一郎象征性地舉手慶賀了一下,十分地湊趣。
但他說:“其實,我覺得是被看出來了的。”
“為什麼?”
霸占沙發的大人們走掉了,三人便轉移陣地來到了沙發上。吉田筱搖晃着無一郎的肩膀,要他給自己說個所以然來。
“直覺啦,直覺。”無一郎被晃得有點暈。
有一郎将自家弟弟從吉田筱手下解救出來,不忘幫他回答:“露餡了也無所謂,你每次錄點什麼從來沒放過我們。”
“不是不放過,而是不錯過。”吉田筱用自己的國文成績擔保,要糾正他的用詞。
“錯過這個詞你一定要用在這裡嗎?你說的好像不錄下來就暴殄天物一樣。”
“我就是這個意思。”
無一郎沉默着,然後開口問道:“這帶子是不是倒序來着?”
“應該是,是父親轉錄的時候懶得調順序導緻的。”吉田筱說完,又要去讓那放映機把帶子吐出來,她要再換個地方藏。
不料被無一郎用胳膊鎖回沙發上。
“再看看,我要看最後面能倒到什麼時候。”
“你們家甚至能看到你們一歲的錄像,幹嘛要看這卷的——”
吉田筱感到寸步難行,她不知道這中二年級的人是哪裡來的牛勁兒和突如其來的好奇心。
“我的直覺告訴我要看。”
“我的直覺怎麼沒有。”有一郎雖然不解,但還是默默地将遙控器擺在了吉田筱拿不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