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既然這段時間沒有繼續做那些夢,最近睡眠也沒有被影響到,那診療就差不多結束吧。”
話題轉變的很快,蝴蝶忍收工時“啪啪”的兩聲拍手,讓吉田筱呆傻的猝不及防。
今天診療結束地早一些,她擡頭望了望窗外,太陽還沒沿着山坡爬升太高,感歎道:“原來小忍也……”
下班這麼積極。
這讓吉田筱不得不重新考慮一下自己從鬼殺隊平安退休後的就業問題了,回村養老,似乎還不如——
“我退休以後可以來蝶屋上班嗎?”
忍聽完也是“氣”極反笑:“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拿這樣的眼神看着我,但不要誤會了,我上午還有一個人的診療。”
想了想,倒也是同意了吉田筱的願望:“不過來蝶屋上班,倒是随時歡迎。我親自給你發工資。”
“謝謝老闆!”
不忘初心,始終想在蝶屋打工的吉田筱,終于在今日得到了老闆的口頭offer。
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
吉田筱現在手扒着門框,讓外面的陽光洋洋灑灑地落進了診療室裡。
“辛苦您了,那我先行告退。”
忍剛收拾完桌面,但手還撚着桌上的白紙,像是在思考着什麼,一遍又一遍地把它摁卷,又重新展平。
吉田筱不确定對方有沒有聽見,隻好又小聲确認了一遍:“小忍?小忍?我走啦?”
“嗯?”蝴蝶忍擡起頭來。
“我先走了。”吉田筱擺起手臂,挪動步子,像倒放一樣來回在門口演示了一番。
“讓我想想……”也是被她逗笑,忍最後一次将紙片展平,從桌後走出來:“之前有個問題忘問你了。”
“什麼問題啊?我需要坐回來嗎?”吉田筱再一次如旋風陀螺一般轉身回來,扒在門框上。
之後的場面,如果讓她本人描述,大概會是這樣的:像是一隻蝴蝶一樣,扇動翅膀,落在了門前。伴着藥草香氣,道出了對于她來說完完全全沒有任何鋪墊的話語:
“筱的話,要不要來當我的繼子?”
*
如果是之前,作為一個靈魂現代人,大正鬼殺隊白癡的話,吉田筱會立刻反問出相當犀利而又讓人難忘的問題:
“什麼是繼子?”
但現在已經不能将她同往日而語了,她接受過了登紀子三四天的義務教育,已經細緻了解了鬼殺隊的方方面面。
鬼殺隊的組成劃分不算複雜。
像小忍這樣的柱級隊員,就是僅次于金字塔尖尖的領導者的第二層次。
而繼子,就是第二層次的領導親自培養的接班人的存在。
此刻,她的眼前閃過兩排大字:
柱給的繼子的offer!
來自boss的直聘!
天啊!
一天之内收兩份offer,她真是太有實力了!
*
到底要不要問出口,蝴蝶忍其實想了很久。
她朝着自己攤開右手掌心,似乎還能透過厚厚的繭,那些流血流汗,但依舊無能為力的日子。
她用着盡量與平常無異的語氣開口:
“你昨天說過,覺得日輪刀有些重手。”
無法斬下鬼的頭顱的預兆。
吉田筱若是跟自己一樣,未來要是也面臨上這堵高牆該怎麼辦呢?
如果這樣的話。
如果這樣的話。
她帶着永不斷絕的笑容開口:
“我現在并沒有繼子。而且如果不介意的話,你也可以轉學我所使用的呼吸法,蝶之呼吸,所用的特制日輪刀更加輕便,改換用紫藤花毒去滅鬼。”
如果這樣的話,在她意識到那堵高牆之前,蒙上她的眼睛,帶着她繞開。
會比撞得頭破血流之後再想辦法更好嗎?
她雖然看着吉田筱,卻感覺自己的視線不在此處。
“我還不太清楚呼吸法之間的區别,如您所見,我的水平還不太夠……抱歉,我可能無法立刻作出回複。”
吉田筱是這麼回答的。
她也是這麼聽到的。
蝴蝶忍立刻搖搖頭,笑着說:“也不需要你立刻作出答複。倒不如說,如果你馬上作出了選擇,才比較奇怪。”
自己是不是不應該提出來呢?
蝴蝶忍這般想着,說:“對了,你去了刀匠村,可以試着去見一下村長,他是為我鍛刀的刀匠。”
至少還是應該讓她親眼看到那堵高牆。
哪怕不是她自己的,去看看我的也好。
“我覺得對你會有所幫助。”
被笑着目送着走出診療室的吉田筱一步三回頭,每隔一會兒就再次回頭抛出一個抱歉至極的眼神。
蝴蝶忍看她在此磨磨蹭蹭,本想催她快去準備準備,方便等會出發去刀匠村,但腦中莫名閃過一個念頭:
“方便問一下筱你用的是什麼呼吸法嗎?”
“诶?這個嘛。”吉田筱僵硬地扭過頭,眼神飄忽,兩片嘴唇顫了顫,擠出一句話來:“……是霞之呼吸呢。”
得到了自己剛剛猜想中一樣的答案,蝴蝶忍學着吉田筱的語氣重複了一遍:“這樣啊,是霞之呼吸呢。”
“陰差陽錯,歪打正着,不可抗力……”
吉田筱的國文水平,同樣也很難說清每個世界她都不得不“淪落”到向時透無一郎學習的巧合。
真是一日同門,永遠的同門。
其實若是其他呼吸法,隻要是其他任意柱所用的呼吸法,被相應或者相關的柱收為繼子,也并非完全不可能。
偏偏是那由最為年輕的柱所創,使用者僅為一人,且使用者情況特殊的那一種。
雖然也并不存在不能收年紀比自己大的人為繼子的規定。
蝴蝶忍打量着正在嘀咕什麼的吉田筱。
大概,就算退一萬步講,即便讓無一郎願意收吉田筱為繼子,吉田筱也是絕不會接受的性格。
怎麼就偏偏選擇了少年天才所使用的呼吸法呢?
真是相當刁鑽的選法。
她忍不住掩唇笑道:“這,這樣啊。”
毫不意外地得到了吉田筱不滿的回話:“小忍你不要笑個不停啊……你也覺得很難辦是嗎……”
蝴蝶忍搖了搖頭,并非這麼覺得,她用空着的那隻手握拳為吉田筱打氣:
“加油啊,筱。”想了想後,伸出兩隻拳頭,又喊道:
“兩方面我都會為你加油的。”
“真是的……還能有什麼方面啊?”
吉田筱抱怨着,搖搖晃晃地走遠了。
忍在晨光裡伸了個懶腰。
“好了,繼續工作吧。”
究竟是天才的呼吸法能越過高牆,還是它連此都能阻礙掉呢?
她沖着吉田筱消失的方向揮了揮手,語氣輕快,久違的有一種孩童般的稚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