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學一下有一郎和無一郎講話吧。
她回憶着那種理所當然的判定語氣,眉毛皺起但不能讓人感覺這件事占用了太多的情緒。
對,就是要面無表情的打出暴擊的感覺!
“語言的尊重隻給予人,而你們,連人都不是,得到等同于臭蟲的尊重已經足夠了。”
“你還挺講禮節的。”
對方回應道。
*
應該算是得手了。
尾崎桃惠發現自己手中的日輪刀已經将團扇柄斬斷,現在刀刃正擱在那隻鬼的脖子上,分毫未進。
可是沒有變化,蟲群并沒有消失,蛾蛹并沒有消失,蟲網也沒有消失。
果然一切并沒有想象中那麼容易。
雖然她也沒想過自己能一下子将扇子和脖子齊齊砍斷就是了。
尾崎桃惠深知自己和鬼的距離隔得相當近,但她也從未想過自己這樣的距離能将她面部的一舉一動全部刻在眼裡。
一切的一切都運動的相當緩慢。
明明兩顆眼球剛剛還一齊目視着前方,現在右眼球卻獨立于另一顆眼球而運動,緩緩轉向了自己。
那種轉動是如此的平滑,如此的流暢,讓她第一次認識到眼球确實是一個球體。
詭異的恐懼感挾持了她的動作,讓她遲疑了。
“那麼,我應該禮尚往來才是。”
她不知道這句話是對她說的,還是對吉田筱說的。
從頭頂爆破出撕裂的聲音。
像是有什麼超越人類理解的不知名生物在其中掙紮,攀附在其上的毛蟲被突如其來的震動驚吓地四處逃竄,刷啦啦掉落了滿地。
那顆原本裡面空空如也的繭被撕開了。
一根白色的尖刺,或者也許是某種蟲類的足,紮穿了厚厚的絲線。
尾崎桃惠也顧不上砍不砍得掉鬼的脖子這件事了,急忙在空中扭轉身體,刹那間,感受到尖刺在自己耳邊掀起的風。
等到她堪堪躲過這一刺她才發現,這一擊似乎并不是沖着她來的。
*
身處後方的吉田筱躲閃不及,隻能稍微挪動下步子,她本以為自己大抵是要被這根刺捅個對穿,變成刺上的串串。
但結果并沒有。
尖刺準确而迅速地捅穿了她一直挂在身側的包裹,稀稀拉拉的碎了一地。
“現在我們打平了。”
站在繭下的惡鬼伸手掰了掰手中本已經壞掉的扇子,轉眼又完好如初了。
這算哪門子的打平了?
她一包裹的跌打創傷藥全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