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隻能死皮賴臉地去懇求了嗎……”
“大概會被這麼回複吧……”
“……為什麼?為什麼我需要教你?”
意識到這點的吉田筱,在一旁的地上用樹枝畫起了圈圈。
天氣幹燥,她手上的樹枝斷了又斷。
“其實快要可以動身了,不過,還有點時間。”尾崎桃惠看了眼太陽距離地平線的高度,做出了判斷。她估摸着時間,覺得還夠,便說道:“你那個頭發,要重新紮一下嗎?會不會有些遮擋視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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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經過幾天的相處,早已熟絡,但詭異的是,彼此還是用着“你”稱呼着。
“如果彼此知曉了名字,但我卻沒能通過試煉的話,那麼這個名字就隻會給你們帶來悲傷了,這樣還不如不要知道名字的好。”
面對着某人突如其來的悲觀發言,讓原本想要補上自我介紹的吉田筱和另外一人像是鹌鹑一樣不敢吭聲。
從此,就沒人敢提名字這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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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鬥的時候,擋視線其實還好啦。”嘴上這麼說着,穿着綠色羽織的女孩子卻乖乖地坐到了她跟前,“風之呼吸使用的時候,刮起來的風,會把頭發呼~呼~呼~地吹到後面。”
“诶?好方便呐。”尾崎一邊幫她打理着,一邊想象着一群使用風之呼吸的劍士,讓鬼的頭發胡亂的飛舞,從而讓反派無法潇灑出場的場景。
吉田筱倒是沒怎麼聽清,隻知道兩人談論着談論着,就開始擺弄起了那頭烏黑的柔順的頭發。尾崎用手指作梳子,将大部分的頭發幫她盤在了腦後。額前過于長的劉海,打算從中間分開,左右各紮一縷,試着别在耳後。
大正時期的發型感覺挺麻煩。
吉田筱想着,也索性這麼說了出來。
“一般這麼說的,家裡肯定有哥哥姐姐幫忙吧,真好。”
“确實有一個姐姐。”吉田筱舉起樹枝,在空中揮了揮。吉田竹剪了短發的樣子浮現在她腦海。
如果她自己剪短發,大概會變得一模一樣的程度。
她想了想,繼續說:“而且我們長得很像。”
“大你幾歲?五歲?三歲?”
“沒有那麼多吧……”吉田筱下意識地否定。
“兩歲?一歲?”另一個女孩子也猜了起來。
吉田筱毫無思路地将樹枝丢在了地上,回答着:“兩歲也不至于吧,一歲嗎?也不像啊……大概,我隻記得我們生日是一起過的。”
“是同一天生日的意思咯?”
“不是吧,但如果不是一天又說不通。啊啊啊,算了,我其實也不清楚。”
随後,吉田筱便被一種名為看傻子的目光注視了。
尾崎說:“你的描述隻能得出一種可能,你有個雙胞胎姐姐。”
吉田筱愣在了原地。
哇靠,她從沒想過這種可能。
自己在這個大正時期還能有個除了長相之外,根本不相同的雙胞胎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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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閑談了一陣子别的。
尾崎桃惠一邊幫忙嘗試着如何處理這梳到腦後偏短,梳到額前偏長的頑固頭發,一邊發出了驚奇的聲音:
“诶?原來你幾個月前就出發了,結果因為路癡,所以現在才趕到藤襲山嗎?!”
同時,她不免注意到那原本是綠色,但意外地顯得灰撲撲的羽織。
難怪現在一副相當狼狽的樣子,但為什麼身前的衣服能髒成這樣,這種程度,大概隻能是直接摔在地裡了。
她看着和自己同行的這一對卧龍鳳雛,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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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确實可以理解你所說的,你師傅哭着喊着也一定要來送你了。”在一旁當蘑菇的吉田筱也轉過頭,湊着熱鬧感歎道。
這一轉不要緊,但一看吓一跳。
她差點再次一個屁股墩兒下去摔到她金貴的尾椎骨。
“你你你,你再把她劉海放下來一次!”
尾崎第一次見吉田筱那個僵硬的面部,居然能把嘴巴張成一個O型,她放下了還沒卡好的那一半劉海,問道:“這樣?”
“對對對對對!”
吉田筱如同搗蒜一般地點完頭。
“再放下來一次!”
“好。”尾崎覺得自己簡直是寵溺,耐心照做,“是這樣嗎?”
“對對對對對!”吉田筱顯得異常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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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田筱自認為覺得,激動,其實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