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网

繁體版 簡體版
恋上你看书网 > 良辰妙景 > 第74章 對飲

第74章 對飲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免註冊),舉報後維護人員會在兩分鐘內校正章節內容,請耐心等待,並刷新頁面。

關于發生在江夏城中的這場政變,後來衆說紛纭,就連在場的親曆者也不知道事情究竟為何演變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卻說在這一日之前,盧文鋆和盧嘯雲商議,趁着宴會之中景珩不能攜帶武器,身邊更無部曲保護,由禁衛軍統領帶人在宴會外埋伏,待到酒過三巡,衆人昏昏欲睡之際,盧文鋆摔杯為号,禁衛軍湧入宴會之中,倚衆之勢,制住景珩。

計劃考慮得很好,但當日宴會剛剛開始,就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王寶風。

對于王寶風的突然出現,盧文鋆和盧嘯雲都毫無防備,盧嘯雲斥他擅離職守,王寶風反說遷都一事茲事體大,他是特地趕來谏言,請盧文鋆三思。

遷都本就是他們召景珩前來的借口,王寶風搬出這件事,倒叫他們自己不好再多說什麼,隻好吃了這個啞巴虧,讓王寶風落座。

看似王寶風的出現無足輕重,問題恰恰又出在他身上。

當初王寶風舉兵投靠,為了安撫人心,除了将其封為成都王之外,還給予其劍履上殿的殊榮,因此殿外守衛之人,并未要求他卸下兵器。

此時,王寶風與景珩名義上仍是上下級關系,因此王寶風一來,就坐到了景珩旁邊,罰酒三杯向盧文鋆告罪。

宴會繼續,氛圍卻更加緊張。

酒過三巡,王寶風像是完全遊離在狀況之外一般,又提起了遷都一事,言辭懇切,連述多條不可遷都的理由,似乎真的認為盧文鋆将要遷都江夏。

盧文鋆隻說再議,想要糊弄過去。

未料王寶風言語中提及當年盧嘯義的起兵計劃,而如今天子重臣中不少是當年跟随盧嘯義之人,酒喝的多了,紛紛面露戚容,憶起往昔來。

這說着說着,其中卻有一人,素來以耿直著稱,竟當衆質疑起盧文鋆的兄長盧文元當年死的蹊跷,要求徹查。

要說當年盧嘯雲和盧文元帶人潛入長安刺殺宣朗一事,并非秘密,而盧嘯雲也是在此時與景珩相識,許多人也知道。

刺殺不成,盧文元卻意外墜馬身亡,對此有疑問的人一向不少。

前些年裡,一直暗暗流傳着當年是盧文元和景珩為了女人争風吃醋,結下仇怨,盧文元是死于景珩之手的傳聞。

這傳聞流傳太廣,衆人已然深信不疑,隻是從未有人敢拿此事去詢問景珩或者盧嘯雲,更何況于當衆提出要追究此事了。

此言一出,衆人恍然,突然将此事揪出來,看來陛下和大司馬的确是坐不住了。

然而後來事情的發展卻遠超衆人的預料,那人之後的話,竟将矛頭直指盧嘯雲。

往事的痕迹早已淹沒在時間的長河之中,而且事情發生在千裡之外的長安,更無從證實,但偏偏那人正是當年随二人一起前往長安之人,他的話中更無漏洞。

一時之間人心浮動,衆人心思各異。

是時,盧文鋆和盧嘯雲面色鐵青,盧嘯雲說那人喝醉了說胡話,下令将那人拖下去,卻被盧文鋆制止。

這兩個平日裡看着相互恭敬的叔侄倆,這一日終于在宴會上爆發了沖突,盧嘯雲習慣了盧文鋆對他唯唯諾諾,面對盧文鋆的不聽話,盛怒之下,竟起身相逼。

盧文鋆吓得面色蒼白,大聲壯膽道:“大司馬難道是要造反?”

……

“然後呢?”許妙愉眨着杏眸,好奇地看着王寶風。

此時正是深夜時分,距離他們進入江夏城剛過去六個時辰,許妙愉在原刺史府上等了許久,終于在夜深人卻不靜之時,等回了景珩。

與之一同回來的,還有個許久不見的王寶風。

景珩的衣服上沾有血污,回來便先沐浴更衣去了,留下許妙愉和王寶風四目相對,略有些尴尬。

不過這尴尬最終在許妙愉的詢問和王寶風的講述中逐漸消弭,親曆變故的王寶風仍覺得驚心動魄,聽故事的許妙愉卻好奇滿滿。

王寶風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

江夏果然如傳聞中一般炎熱,即使是夜晚人也像在火爐中被炙烤一樣。

他灌了一口涼茶,繼續回憶道:“聽到這句話,我們就知道時機差不多了,阿珩他當機立斷,将手中的酒杯擲到地上。”

……

當是時,酒杯應聲而碎,在衆人正緊張于上座兩人的對峙之時,于安靜之中格外刺耳。

在場之中隻有少數知道盧文鋆和盧嘯雲的謀劃,其餘人等一頭霧水,隻見景珩無所謂地笑道:“抱歉,臣手滑了。”

殿外埋伏的禁軍卻不知道殿中情形,聽到摔杯之聲,口中叫喊着護駕蜂擁而入,禁軍統領逡巡一圈,找到景珩所在,便帶着人沖了過來。

王寶風早将腰間佩劍解下,見狀急忙扔給景珩,景珩抽出寶劍,立于桌案之前,口中喝道“放肆”。

劍光閃爍,氣勢如虹。

諸禁軍本就懼他如虎,如今見他手持利刃毫無懼色,紛紛萌生退意,不敢上前,唯有那禁軍統領心知事不成自己必死無疑,沖上前來持刀便砍。

下一瞬,血濺五步。

卻是景珩擡劍格擋,将那統領震開,然後順勢劍尖一送,刺入那統領胸口,接着又将劍抽出,鮮血瞬間噴湧而出,染紅了他的衣袍。

統領既死,剩下的士兵更不敢動,景珩轉身從幾案前走出,手中寶劍還滴着血,他面若寒冰,視線掃過禁軍,禁軍紛紛後退。

景珩質問他們為何對自己動手,衆人呐呐不能言,景珩便看向首座上的兩人,向他們走去。

盧嘯雲面色鐵青,早在王寶風突然出現之際,他就知道他們的計謀已經暴露,原想放棄今天的布置,卻未能找到機會。

後來的事情,則完全脫離了他的掌控。

盧文鋆被吓得面色蒼白,扶着内監的手臂抖如篩糠,眼見着景珩越走越近,鐵鏽似的血氣在鼻尖飄過,他終于忍受不了,聲音顫抖地叫道:“與朕無關,都、都是大司馬的主意,朕、朕什麼也不知道。”

事已至此,後面會發生怎樣的事情,不必王寶風多說,許妙愉也能夠猜得到了。

她不禁唏噓道:“沒想到盧文鋆竟如此膽怯。”

王寶風卻神秘兮兮地搖搖頭。

許妙愉見狀,忙問:“莫非其中還有内情?”

王寶風道:“咱們這位陛下,孩提時便被盧嘯雲所控制,的确叫他養得懦弱無能,然而依我往日所見,卻不至于到今晚這般地步。”

許妙愉沉吟片刻,若有所思,今夜之變,無論景珩或盧嘯雲誰是赢家,于盧文鋆都有害無利,此前兩方還能相互制衡,過了今夜,平衡被打破,他這個傀儡皇帝,便成了最沒有用的了。

他若想從中破局——

許妙愉突然想到什麼,明眸看向王寶風,“莫非當衆說出當年盧文元去世真相的那位大人,就是他安排的?”

“你怎麼知道……”王寶風驚訝不已。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