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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局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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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也是昨晚才知,王寶風對外雖然欣然接受了南越朝廷的封賞,對内卻從未以王爺身份自稱,他的下屬也以官職稱呼他。

甚至周宛宛,仆人也以夫人想稱呼,而不喚王妃,所以昨日她與紫蘇才會産生那麼大的誤會。

想到這裡,許妙愉俏臉微紅,眼前浮現起景珩知道前因後果後的神情,那麼玩味又揶揄,當時她真想找條地縫鑽出去。

他還假裝抱歉說是他的錯,面上确有歉意,眼中卻含笑意,不知心裡笑成了什麼模樣,羞得許妙愉直轟他走。

想着誰,就遇到誰。

許妙愉轉過小路的一道急彎,沿着山壁走了沒兩步,樹影婆娑之間,忽然冒出來一隊全副武裝的士兵站在路口喝道:“什麼人,還不快止步。”

擡眼望去,樹影之後,臨江的山壁之上,屹立着一座觀景台,玉石為階,琉璃作瓦,台中兩人憑欄而立,墨袍飛揚。

“讓她過來。”

其中一人朗聲說道,士兵們分作兩列,将許妙愉放了過去,至于紫蘇與南星,仍被阻擋在外。

紫蘇先是有些不安,後來看到其中一人正是景珩,便放下心來,另一人她看着眼熟,一時又想不起來,便低聲詢問南星是否知道。

“是觀察使大人。”

南越大抵采用夏朝的官職,州之上設有道,設立觀察使巡視各道,不過正是交戰之際,巡視不過是個名頭,所以觀察使也隻是表示朝廷重用的虛職。

渝州地處山南道,與黔中道一起,隻有一位觀察使,王寶風。

許妙愉慢慢走過去,裙裾在花間拂過,她一眼就認出了他們。

王寶風,曾任大夏盤州刺史,王公公死後,叛離夏朝,轉投南越,但因盤州與南越相隔甚遠,雖然從屬之名,卻無指揮之實。

而南越朝廷給他的封号,也盡是虛名,反而是景珩一戰成名以後,封景珩做了多州刺史,一個有名無實卻始終職位略高一些,一個手握軍權卻要低人一等。

盧文鋆,或者更直接一點,盧嘯雲此舉,顯然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要挑起兩人的矛盾,令王寶風不至于一家獨大。

這是陽謀,稍微關注西南局勢的,都能看得出來,但陽謀從不怕人知道,隻要人還有私心與權衡存在,它就永遠有存在的空間。

許妙愉發現自己犯了一個錯,在此前驚心動魄的一個月裡,是她與景珩最能有話直說的一段時間,她明白了他的野心,卻忘了問他,在實現野心的路上,有哪些是一定要去直面的。

放在現在,就是問他,他和王寶風究竟是什麼關系。

從她答應兄長的提議起,她已經不僅僅代表自己,一舉一動也與許家息息相關。

好在觀景台中隻有景珩和王寶風兩人,護衛皆在外面守衛,少了旁人的摻和,他們有些話也可以直說。

許妙愉走上觀景台,江風瞬間襲來,吹散了些許炎熱,也将她流淌的長發吹起,

王寶風神色慵懶,看見她,臉上露出些笑意來,漫不經心地寒暄道:“許小姐,好久不見,昨日本就該來拜訪,有事耽擱了,見諒。”

的确多年未見,不過許妙愉依稀記得從前她與王寶風并無交集,隻在一些宴會上遙遙見過幾面,話沒說過一句。

他如此客氣,也不過是因為自己是許家之女,以及看在景珩的面上。

從前有些閑言碎語,大都是借王寶風諷刺王公公等建興帝幸臣,後來王寶風去了盤州,流言減少,再至他勢力壯大,流言又多了起來,這回卻是說什麼的都有。

許妙愉巧笑嫣然,“王觀察客氣了,暫居貴府,你為主我為客,應該我來拜訪才是,況且尊夫人對我很是照顧,我很是感激。”

這日一早,周宛宛又來了一次,說了些諸如有什麼需要随便提之類的話,然後與她聊起了長安的往事,追憶了一番自己如何來到西南之地,又如何嫁給王寶風的前因後果。

她隻字未提昨日的誤會,話裡話外卻都在解釋,大意就是她早就放下了景珩,這些年來一直有人想将女兒嫁給景珩,景珩也都拒絕了雲雲。

想到早上的事情,許妙愉忍不住看向了景珩,景珩也正好望向了她,長眉一挑,意味深長地勾唇一笑。

許妙愉臉上發熱,紅雲飛上瓷白的雙頰。

王寶風見狀,客套話也懶得說,直接說道:“望清的提議我們都覺得并無不可,很快就要喚你一聲弟妹,就算我們這位景将軍就在這兒我也要說,以後還需要你多勸着他點兒,别總是不拿自己的性命當回事。”

許妙愉一怔,下意識道:“這是自然。”

王寶風便又一笑,眼中竟有些欣慰,又對景珩說道:“你這一趟鄂州之行去的的确有道理,行了,你們慢慢聊,我就不打擾了。”

王寶風走的迅速,沒給他們挽留的時間。

許妙愉還在想着他的話,“不拿自己的性命當回事,這是什麼意思?”動人的雙眸靜靜地望着他,困惑與迷茫并存。

“沒什麼意思。”景珩拉着她纖細的手腕,走到觀景台邊上,最靠近高天之處,波濤洶湧的江水拍打着堤岸,士兵在山腳下訓練,發出震天的吼聲,“他一貫如此,總是要将事情往嚴重了說,婚期定在了五月十六,他們同你說沒有?”

許妙愉搖搖頭,兄長和嫂子大概是忘了提起,她也沒問,五月十六,還有大半個月的時間,還算充裕,但她心裡不由想到了另一件事,“我聽說朝廷最近動作很多,其實我們也不必急在一時。”

自從荊州落入景珩手中,他徹底成了朝廷的掌中釘肉中刺,回渝州的路上多次派刺客暗殺,甚至削弱江東的兵力,隐隐有集結大軍攻打夔州的勢頭。

景珩冷笑道:“你說的是哪個朝廷?”

許妙愉道:“兩個朝廷有什麼區别?”

江水滾滾而去,就像這風起雲湧的局勢,不會停歇,亦沒有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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