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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遇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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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輛簡陋的馬車,車窗僅以單薄的布簾遮住,輕飄飄的沒有重量。

馬車走得很急,布簾時常被風吹起,許妙愉得以借由那一瞬洩漏出來的窗外景色判斷出外面的情況。

她們行進在一條兩側皆是樹林的山路上,山路不平,連帶着馬車也颠簸個不停。

樹木茂盛,速度太快,分辨不清樹木的種類。

她記得鄂州平原多湖,鮮有高山,唯在江夏城西南有座還算陡峭的山峰,喚做齊雲峰。

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昏迷了多久,但從腹中并無饑餓感來看,時間或許不長,那如今她們身處的地方,多半就是齊雲峰。

馬車一直在向上行駛,最多不過一刻鐘,應該就能到達山頂。

醒來之後,許妙愉一直擔憂着秦苒的安危,但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無比慶幸她并不在這輛馬車上。

如果今天這一劫注定逃不過去了的話,少一個人跟着她倒黴,就算死了她也能更安心些。

她又嘗試着掙紮了一下手腳,還是不行,甚至越掙紮越緊,顔姑沒想給她活路,打的都是死結。

沒想到死亡時刻來得如此沒有防備,她漸漸放棄了掙紮。

馬車逐漸慢下來,周圍的溫度也低了幾分,她們快到山頂了。

馬車停下,顔姑拽着她走出去。

熾熱的太陽高高挂在頭頂正上方,陽光刺痛了她的雙眼,讓她忍不住虛起了眼睛。

雙腳被縛,她隻能勉強站住。

顔姑給了陌生的車夫一個錢袋,那車夫歡歡喜喜的地接過去,轉身鑽進了密林,身影消失在層層疊疊的枝葉之間。

疲憊的馬兒低頭吃着草,一隻皂雕在天空盤旋,連續不斷的發出蒼涼的尖嘯,幾朵低矮的白雲從遠處飄來,似乎伸手就能抓住,不愧齊雲峰之名。

然而兩人都沒有心情欣賞美景,兩人之間的空氣仿佛凝滞了一一般,沉默在其中化為有形的重壓。

也許是因為到了最後的時刻,顔姑終于收起了輕蔑的神情,看着她秀美的臉龐,歎息道:“小姐,您也别怪我,要怪隻能怪,您為什麼偏偏和他糾纏不清呢。您放心,您死以後,我會每年為您燒些紙錢,免得您在下面不好過。”

許妙愉慢慢挪動到馬車旁邊,靠着車轅站着,短短的幾步路,已經耗盡了她所有的力氣,腳踝處傳來火辣辣的疼,是麻繩磨破了嬌嫩的肌膚。

額頭冒出汗珠,嘴唇泛白,怎麼看都是一副很不好的樣子,但她還是勉強撐起了個笑來,“這麼說,他也是你心裡的罪魁禍首之一了,為何你卻隻針對我?”

“小姐這不是廢話嗎,您那情夫可是今非昔比,我如何能夠近得了他的身。”顔姑眼中閃過憤恨,忽又得意地笑了,她擡手指着遠方的原野,“不過您也不必不平,看到那裡的軍隊沒有,很快他們就會沖入城中,到時候,他再厲害,也難敵千軍萬馬。”

她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是齊雲峰峰頂,沒有樹木的遮擋,視野開闊,隻是許妙愉如今隻能任人宰割,哪有閑情逸緻去看周圍的風景,她也就沒有注意到,從這裡可以遠遠望見江夏城的模樣,甚至連駐紮在城外的荊州軍隊也在視線範圍之内。

黑壓壓的一片,離遠了看,就像一群螞蟻。

螞蟻雖小,合力亦能撼動大象。

許妙愉心頭一跳,别過眼去不敢再看。

顔姑不疾不徐地欣賞着她臉上緊張的表情,看着看着,突然感覺到如芒在背,好像有什麼人在暗中盯着她。

她猛地轉過頭去,視線逡巡于密林深處,卻一個人也沒瞧見,隻有微風吹動樹葉沙沙作響,皂雕依舊在頭頂盤旋。

難道是自己多疑了?

顔姑不敢确定,但未免夜長夢多,她終于決定動手,既然早就做好了決定,工具她當然也準備好了,一捆細長的麻繩,剪下了兩小節來綁住許妙愉的手和腳,剩下的長度正好用來制造上吊自殺的現場。

麻繩被她藏在車廂的暗格中,她又檢查了遍許妙愉手腕和腳腕處的繩結,完好無損,絕對掙不開,放下心來鑽進馬車中,取出剩下的麻繩,動了動手指,準備接下來的力氣活。

她走到車門處,忽然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太安靜了,周圍一切的聲音突然都消失了。

怎麼回事?

她握緊了麻繩,推開車門出去,許妙愉仍然站在原地,維持着剛才的動作,平靜地看着她,臉上沒有将死之人的恐懼。

難道是我的錯覺?

顔姑古怪地看着她,伸手将她抓了過來,抖了抖麻繩,動作輕柔地将麻繩繞在她的脖子上。

***

時間一點點流逝,頭頂的太陽越來越熾熱,就像他心頭的焦躁,不停地增加。

景珩策馬在齊雲峰的山間小路上狂奔,順着不甚清晰的車轍印,一路來到峰頂。

幾個時辰前,探子來報,許妙愉從錢方禹的府上消失,他當即推掉了所有事情,前往查探情況,面對他的怒火,錢方禹和錢夫人一把鼻涕一把淚,聲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懶得聽他們拙劣的謊言,好在自己早有準備,裡裡外外都遍布了眼線,聽到這段時間中,有一輛馬車離開了刺史府,行迹十分可疑之後,他留下秦瓒和姜玄繼續在刺史府中查探,自己帶着數人追趕馬車。

一路上策馬狂奔,不知不覺間,跟随自己一同前來的人都被遠遠甩在後面,但他也顧不上這許多,尤其看到馬車後來上了齊雲峰,不安逐漸在心中堆積。

景珩終于到了峰頂,一輛簡陋的馬車孤零零的停在草地上,阻擋了他的去路。

掀開車簾,車裡沒人,環顧四周,寂靜無聲。

人呢?

他翻身下馬,注意到地上散落的繩索,其中兩節落在馬車附近,各打了個死結,但被人從别的部分割了開來。

地上的樹葉十分淩亂,景珩一路往前走,來到最淩亂的地方,腳底踩到了什麼東西,他仔細一看,正是一截很長的麻繩,落在地上,被落葉遮掩。

聲上有血迹,還是鮮紅色的,随着繩索被他撿起,帶動落葉翻飛,幾片噴灑着鮮血的樹葉也被翻了出來。

淩亂的痕迹一直持續到峰頂西側的斷崖,斷崖邊緣,松動的石塊在他踩上來的一瞬間向前滾落到斷崖下面,半天聽不見回響。

石塊滾落前的位置,松散的泥土之上,印着許多腳印,從鞋底的花紋判斷,至少五人以上,相互重疊的腳印昭示着這裡曾經發生過一場激烈的沖突,崖邊藤蔓上的碎布則顯示,有人從斷崖掉了下去。

景珩的心一下子像被一隻手狠狠攥緊一樣,他不禁向崖下看去,幾朵雲飄在半空,擋住了視線,隐隐隻能見到一片蒼翠,那是崖底的樹林。

他将碎布取下來,放在手中,黑色的布料,材質是最普通的那種,與許妙愉的穿着不符。

或許事情還沒糟到那一步。

高大的身影下定了決心,轉身往回走去,當務之急,是要将齊雲峰搜個遍,但僅憑他一個人顯然做不到,他準備先和其他人彙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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