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根本是沒法逃出去的吧!
輸了。
不到半個小時,打雪仗遊戲宣告全員失敗。
*
乙骨無精打采地坐在椅子上,腦袋低垂,眼神中流露出無奈。地上,熊貓蜷縮着身體,委屈地趴着,似乎在獨自沉浸于自己的情緒中。
透過夏油傑的口中,他們得知,剩下的三位夥伴也都以失敗告終,氣氛顯得格外沉重。
迎面走來同樣失敗的人。
相比于伏黑惠和狗卷棘一貫的沉默,就連真希都帶了喪氣,臉有不甘。
大家心底沒有完全把這場遊戲當做真正玩樂,帶着競争和作戰的多少會讓他們意識到差距和不甘。
看得夏油傑覺得神清氣爽。
而五條悟則如同大魔王般自信,悠閑地吹着口哨,踢着雪,朝裁判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帶着勝利者的氣息。
“我赢了,裁判長有給獎品嗎?”他調皮地問道,臉上挂着得意的笑容。
“當然。”
夏油傑接話得順利,回答得就像早知道結果那樣簡單。
“還來嗎?”伏黑惠心平氣和地詢問,聲音中透着一絲期待。
身後的熊貓聽到這個問題,默默地從雪中擡起頭,眼中閃過一絲希望。
“不了喔,”五條悟怼緊了墨鏡,嘴角勾起一抹戲谑的微笑:
“傑說的獎勵要占領我一個下午的時間耶。”
說罷,他得意地揉揉伏黑惠的腦袋。
“還想玩的話下次再說吧!”
他自顧自地開朗,毫不在意身邊的低迷氣氛。
熊貓聽到回答再次雪地emo。
周圍的學生依舊沉默,低頭反思着自己的表現。
真希不得勁地揮舞着自己的武器,終于覺得襯手。看着走遠的五條悟忍不住笑了一下:
“最後那一下攻擊,果然也就是老師有這種幼稚的勝負欲。”
遊戲結束之後隻剩下微微泛苦的回甘。
夏油傑收拾包裹,還留在原地。看着大步向前走遠的五條悟,兀地開口:
“你覺得這是一場無聊的遊戲嗎?”
真希一愣。
她也是童年和妹妹一同打雪仗的孩子,這種遊戲又有哪個孩子不喜歡呢?
隻是就連這樣的快樂,禅院家也會剝奪——大概是因為覺得自己不配吧。
盡管真希知道錯不在己,在長大的過程中也逐漸地把它定義為無聊的遊戲。
真希難得地沒有直言。
隻是沉默,沒有反駁,也沒有肯定。
夏油傑低頭,然後甩手揚起了同樣的暴雪。同樣的角度,同樣的攻擊,就連落點都沒有改變。
由他操控的圓頭圓腦的咒靈也從其中誕生。于此不同的是,咒靈看似呆愣卻在他的控制下依次落到了幾個真希認為死局的落點。
最後左爪笨拙地攔住兩發雪球,竟然毫發無損地出來了。
溫冷的聲音就此落入耳間:
“伏擊的角度和時機。”
“戰鬥時的走位和選擇。”
“對身形的控制和機會的把握。”
夏油傑伸手撫去自家咒靈腦袋上最後一抹落雪,冷漠地看着他們:“哪怕我不是你們的老師,也不禁想問,你們真的合格了嗎?”
或許是五條悟用純體術,又沒有讓他們覺得絕望的差距而徹底躺平。
但是大概是也因為隻是比體術,他們之間依然有那樣的距離,反而叫人迷茫。
沒有機會,無法反擊。
禅院真希沒法當做一場普通遊戲失敗而不去回味,本人正在暗地反思。
學生還需要磨練悟不可能不清楚。以前覺得還能慢慢培養,那麼現在呢?
悟不在意的事情,他會幫忙在意。
“傑?”
“來了!”
夏油傑下意識收回冷淡的口音,溫溫和和地回答。他毫不猶豫地擡步前行,追趕那個走遠的男人。
空中細小的雪顆粒如同無數閃爍的星星,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着微光,映襯出冬日的甯靜與美好。雪花輕盈地飄落在學生們的面前,為這場遊戲的結束畫上一個完美的句号。
而創造這一切的大人,雙手插在口袋裡,緩緩朝下一個目的地走去。他們的身影在雪地上拉出長長的影子,訴說着又一段未完的故事。
還沒等這樣的氛圍沉浸多久。
學生眼睜睜地見證前面的老師對夏油傑來了一擊天雨散花。紮紮實實的雪團子精準地往夏油傑頭頂落下。
學生看不見夏油傑的表情。
他擡擡手臂,頭頂的雪就被打散了,圓盤狀的咒靈擋去了這場“無妄之災”。
“悟…”
夏油傑的聲音有點無奈。
“嘛,所以接下來我們要去哪?”五條悟無辜地側頭等待。
夏油傑笑了一下,往前大胯幾步,直到與五條悟并肩,吊足了胃口才輕聲回答:
“去海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