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五條悟堅決捍衛未成年時光的乙骨此時此刻也在操場上。
“老師,你們來做什麼?”
做什麼?
五條悟環視一圈,滿意地說道:“來和你們打架呀。”
夏油傑已經笑了。
這些天五條悟已經把能和他打的都打了個遍。
從外面的敵人到與家人切磋。
他總是一直興奮得躍躍欲試,夏油傑也從未阻攔。
剛從戰場下來。那股從未來帶來的酣暢淋漓的殺伐之氣要逐漸在與同伴間的打鬥中慢慢減退下來。
當然,其中陪練最多的還是夏油傑。
一個能跟得上他節奏,還能和他打的特級咒術師。
劇烈運動帶來的熱意在冬夜裡化作白霧,兩個人都喘着飄渺的霧氣。
寂靜的林子裡,好端端多出兩個冒白煙的人,看起來都不像是一個世界的。
五條悟一邊喘,一面克制不住胸腔那蓬勃陣陣跳動的心髒,它指引着自己看向身邊扶着樹克制喘息的同伴。
兩個特級咒術師的打鬥破壞力還是很驚人的。
他們開練的第一天,夏油傑就在嘗試能不能把悟拉進領域裡打了。
不是自己的領域,是特級咒靈的領域。
在領域内再開領域。他實驗着,打算做個混合物出來。
夏油傑在練習的是控場和平衡。
他嘗試支配着咒靈的力量,為了讓五條悟發洩當然得支配出足夠的力量又要盡量避免咒靈真正灰飛煙滅的下場。
什麼時候給予,什麼時候要果斷解除控制。
漆黑如墨的眸中,夏油傑的目光逐漸冷而沉浸。
“抓到了。”
終于,在五條悟沒有防禦的情況下。
一隻咒靈半懸在五條悟的後脖頸,戳了一下。
眼前的領域結界化作碎片不斷瓦解,身後傳來夏油傑興緻慢慢的感慨。
五條悟張着手慢慢回首:好奇怪。
太奇怪了。
酣暢淋漓的打鬥之後看見夏油傑好開心,聽見他這樣的嚣張發言也好開心,
就像他這些天無數次回頭那樣:有傑在真的是太好了。
是取巧。
如果夏油傑帶着半點對五條悟的殺意,這隻咒靈早被發現了。
“悟不要不顧細節嘛。”
自己的控制隻要分配得均勻就像無時無刻和一群不會累的怪獸打架。
總會找到破綻的。
他是很喜歡五條悟肆意無慮的打鬥,但是上頭了不管不顧的風格…夏油傑怕他吃虧。
哪怕是自己帶來的破綻也不可以。
“悟應該發現了吧。”直到戰場結束,夏油傑已經反思一輪,才後知後覺地問話。
五條悟是直覺系的天才。
他不至于連身後的咒力流動都感覺不到。
“當然發現了。”五條悟拍拍身邊,順勢讓夏油傑坐在樹樁上。
“但是不好打擾你呀。”
五條悟手指上粘了雪,就着地上的雪畫了個圈。
“這算是半開放領域?”
夏油傑對于領域的實用性要求很高。
而他的領域對他最大的加成應該是操控和分配。
不存在必中效果的必要性。
“唔,”夏油傑露出猶豫的态度:“還不知道哪種更适合。”
“那就都練練吧。”
“再來再來!”
五條悟抖抖身體:“我可是沒那麼容易累的喔。”
*
後來研究出了新東西。
五條悟立刻磨刀霍霍向家人。
再幾次三番的騷擾下,伴随着真奈美架着墨鏡拖着行李箱宣稱自己要去國外享受陽關大海和沙灘後,終于沒有人留在宅子裡了。
“你是故意的?”
吐司從面包機裡彈出,夏油傑耐心地筆畫把奶甜的白醬抹在金黃的面包片上。放上火腿、生菜,嚴謹地蓋好最上一層,端上餐桌。
五條悟這邊套上不知哪裡翻出來的花邊小圍裙,一面托盤煎好的牛排,一手拿着剛倒好的牛奶,轉身時就偷喝了一口。
五條悟舔舔嘴角:
“啊?”
他彎腰把另一杯牛奶放在夏油傑面前:“傑怎麼知道?”
夏油傑失笑。
如果這是沒有記憶的五條悟大概也隻是無意識地占有。
但,這個已經失去自己的悟。很難無意識地再做一些幼稚事情了。
見他不回答,五條悟反而點點頭:“我是故意的呀。”
“傑會無聊嗎?”
冬天的早上大概隻有他們兩個人了。
“當然不會。”夏油傑搖頭:“今天是周末,悟有什麼計劃嗎?”
“那去見一見那些學生?好久沒去了吧!”
是的,當初夏油傑說學生的曆練計劃全權由他負責。
五條悟冷靜地歪頭,然後咧嘴燦然地同意了。
這是這段時間風波後第一次見面。
今天是周末,他還順帶把伏黑惠抓來高專。
最近伏黑惠骨子裡那種不夠自信的不安好像沉浸下來。
就連五條悟不由好奇地問了一嘴。
“夏油先生,體術很強。”
伏黑惠看着自己的雙手攥緊拳頭。
明明同為召喚控制系,自己和他的差距不是一點半點。
可,五條老師總是承認自己的天賦。
他也不認為自己的天賦差距,所以——
“不知道未來什麼時候到來的時候,我也要變得更強。”
哦。
對此五條悟欣慰地點評為孩子長大了,着急挨打抗揍了。
于是提溜着他一起來訓練。
——他确定多上實戰就能治好現在這種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