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處于房間的邊緣。
身後再退兩步就是牆壁——剛剛被自己砸了個大坑。
露出旁邊的地方。
如果不是用了什麼術式支撐,估計樓都已經踏了吧。
“來吧。”
他向漏瑚招招手。
真正第一個向他發起攻擊的卻是安井良奈。
也不算。
是他的咒靈為了阻止安井良奈的鐮刀,反而導緻兩個人的攻擊都往自己打來。
他開始誘導與遊走。
……
真是…太狼狽了。
夏油傑擦開臉上的污血。
“怎麼越來越弱了?”
除了剛剛漩渦狠狠地重擊,漏瑚捂着肚子疼了一會,卻沒見過比那更強的傷害。
他非常不滿意:“隻會躲的話會輸得幹淨。”
夏油傑被限制得死,依然分析情況:
漏瑚打架隻看爽度,是個好利用的對象。
但加上羂索配合後就完全不一樣。
刁鑽的角度和補刀,每次都在最後一招限制,強制限制了他的走位。
夏油傑果斷裁去不斷燃燒的衣袖,露出瓷白但燒紅、泛着瘀血的右臂。豆大的汗水從體内排出,滾落,他躬身喘氣。
迫于限制,他不可避免地挨了三刀。
就在剛才還被安井良奈的利刃劃傷,漏瑚打在身上的拳頭更是讓他覺得内火焚燒。
這裡越來越熱了。
羂索是不打算告訴他那兩個孩子在哪的。
但是自己身後的房間沒有。
大概率在陣法中心的房間。雖然沒有六眼,但他對詛咒身上的咒力波動尤其敏感,剛剛的試探終于讓他找到方位。
接下來就是要過去。
“我沒猜錯的話,這個奇怪的陣法來源于良奈的身上力量吧。”
夏油傑似真非假地說出自己判斷,整個人突然強勢起來。
大開大合的動作,加上強爆發的極之番。
周圍連片的牆壁被打穿,力量爆發起來一時間沒人能近他身。
他的目标似乎是先解決安井良奈。
小孩不算漏瑚和羂索的友方,隻是憑借本能進攻。
某種意義上是最好對付的一個。
兩隻咒靈相互配合,卻依然被安井良奈體内的家夥打得有來有回。
偏了。
那個會用幻術的特級咒靈要是能再晚兩秒發動,不僅會讓小孩空招更可能重傷良奈。可惜,現在反而往夏油傑這邊打來。
夏油傑沉着臉擦身避開。
“看起來咒靈操術也很一般嘛。”漏瑚不滿。
他在戰場中扭頭:“你确定殺了他就能五條悟就會過來?”
話語裡是馬上就能解決掉夏油傑。
“不要輕敵!”羂索可沒這麼想。
夏油傑的行動什麼時候這麼直白。
“是啊,不要輕敵。”
夏油傑輕飄飄的話語伴随着意念一動,失控的特級咒靈放出大招,直指羂索背後的已經破開的牆壁之後的十幾米外的外牆柱。
貫穿了三堵牆後招式散去。
隻有唯一的人類早早預判着追着攻擊的尾巴,停在了這個房間。
某隻藍毛的詛咒早就躲在一角,暗中觀望。
夏油傑甩甩手,為了這一次“失誤”,他右手接下了羂索的一擊,鮮血淋漓。
“你看,這不就找到了嗎?”
漏瑚不滿地眯着眼睛:這個人。
預判到咒靈失控後的威力和方向,誘導着完成攻擊?!
夏油傑很坦然,畢竟這是他的咒靈,他足夠了解它們。哪怕招式有偏差也在該在的位置。
而且——由于被調服的咒靈力量不會增長。這也是他第一次感覺到,咒靈操術不是強硬的壓制,而是調和與适應。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
房間裡躺着很多姑且不知道能不能被稱為“人”的東西。
夏油傑盯着隻剩下一隻眼睛講話的紫黑色肉條:估計不算了吧。
罪魁禍首很顯然是角落裡的真人。
他裝作不認識的樣子,沒有一刻遲緩,各種低級咒靈随意念而出,瞬間往房間鋪滿。
真人縮在角落,旁邊就是美美子和菜菜子。
這個新生咒靈對他的表現有一絲絲不滿:“喂喂,你不會覺得就這樣可以對付我吧?”
他現在可是進步了很多。
現在可以把手變成盾牌擋下來這些攻擊了。
“有意思。怎麼猜到的?”
羂索絲毫不被這種低級貨色困擾。
他就是很好奇。那個角度,偏一分都不會破開這個房間的一角。
“地闆。”
“隻有囤貨進貨的地方才會有明顯的輪轍痕迹。”
夏油傑還真的解釋起來,他沒有輕敵的意思。
相反。
這個房間中心有一個圓盤,其中的槽線灌滿了血液。想必是最重要的地方,對詛咒的加成也最大。
真人創造出的咒靈就這樣坦然地放在這裡被祭壇滋潤,立刻成長為百鬼夜行裡不可或缺的詛咒大軍。
想來他們提前開始了計劃,導緻數量不夠。
所以詛咒們沒有離開這裡,選擇加buff戰鬥。
所以猜到了美美子和菜菜子就在這裡。
“是嗎,”
羂索的話語裡有些遺憾。
他看了看夏油傑的位置。
貨倉是負一層最大的空間,四四方方倉庫,夏油傑先他一步,位于中央靠左下角。
而綁來的兩個小姑娘在右上角。
真人也勉強謹記他的提示,無論如何都在咒術師身邊。
他們周圍隻有幾隻剛剛夏油傑放出的皮球大小的低級咒靈。
羂索話語裡透露出幸災樂禍的惋惜:“那還真是可憐。”小姑娘本來還能活更長時間的。
計劃就是要在夏油傑見到兩個小姑娘第一面時,讓真人毀了她們。
當面摧毀别人的希望真是讓人愉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