菅田真奈美闖入二樓被眼前一幕強控一秒。
餐桌上擺了夏油大人日常的食物,面條、飯團、湯料。和往日一樣平平無奇。
明明隻是多了一個拐來的疑似腦袋不好的最強。
他坐在夏油對面。呲着白牙,把面前的肉片夾了一塊怼在夏油傑已經堆成小山的面條上。
肉片肥瘦适當,棕色的皮自然光下反着淡淡的油光,被顫巍巍地放在“山頂”。
山下是各種蔬菜和肉片,像是色彩鮮豔的富士山。
五條悟屏住呼吸:“沒掉。”
“所以傑要乖乖把這一碗吃完。”
熟悉的夏油傑挂着她陌生的笑容,慵懶地左手撐臉,奇怪的劉海垂下遮住他半眯的眼睛,包容地看着五條悟對自己的面條做出幼稚操作。
夏油傑總是在笑,把他們視為家人在笑,和無聊的猴子談事也是在笑,
但在真奈美看來笑是他的面具,沒有哪一個是發自内心的笑容。
不過現在——完全不一樣。
這是她沒見過的、來自夏油傑真心的笑容。
“早上好啊真奈美。”
夏油傑已經發現她,伸出另一隻手招呼。
“…早上好啊!”五條悟不認人,但表現出強大的自适應性。
真奈美左看看右看看,氣氛詭異的和諧,當事兩人都氣場都不一樣了。
所以…昨晚上晚飯後發生了什麼?
*
昨晚——
給出承諾的夏油傑被五條悟歪頭盯了很久。
那種熾熱的注視——繃帶都難以隔絕赤裸目光帶來的那層持續的熱意,直到他開始有點不好意思。
“悟?”他輕聲試探。
給點反應啊悟。
五條悟繃着嘴,歪頭湊近。湊近再湊近,湊上來的腦袋吸引了夏油傑的注意,最強乘其不備捏上教主大人的臉:
“碰到了。”
“真的是傑诶!”
“…悟!”臉上不多的肉被他擠作一團,揉搓。
“當然是我!”
夏油傑攏起袈裟,給欠欠的五條悟一個猶豫的肘擊。
啪叽。
出乎意料地打到了現任最強。
五條悟沒有抵抗,邀着他的脖子一起倒下。
他洩了勁地張開雙臂,墊在夏油傑的後腦下。
“手感沒有以前好喔。”
夏油傑縱容地一起倒下,側頭瞥他一眼:這個時候是不需要回答的。
誰也不會想到。
詛咒師拐來最強的第二夜,是兩個人一起亂七八糟地倒在延展的木地闆上。
夜晚吹着冷風,五條悟蓬松的頭發在寒風中被拍得淩亂,毛茸茸地蹭在夏油傑臉邊,有點癢。
夏油傑沒有推開,他閉着眼感受風的來向,不覺得冷,反而有些快活。
須臾,五條悟兀地開口:“傑的意思是,我們可以和好了對吧?”
“…”
“對吧對吧?”
“…對。”
“真好。”
十年後的五條悟發出的感慨。
然後仿佛壓制不住機關似的,他意猶未盡:
“傑好遜。”
“傑超級遜———”他大聲宣布。
話語裡面不免有心事落下的放松。
夏油傑:……
五條悟側身過來看着他:
“既然這樣,傑要把自己養回去才行。”
然後自顧自地接上話:
“從明天開始執行吧。”
*
明天就是現在。
“一下真吃不了這麼多的,悟。”夏油傑婉拒。
“我今天打聽過喔。”
五條悟一反常态地大早上爬起來,抓着送餐小助理一頓“詢問”。
“傑吃飯都很不規律诶。”
五條悟不滿:“有些時候不吃也沒人阻止。”
夏油傑輕輕吸氣,情緒上告訴他他應該反駁,可仔細想想他還真反駁不了什麼。
那時候的自己,狀态已經這麼糟糕了啊。
五條悟暗含警告地瞥向真奈美:“我的計劃不可能第一天流産。”
氣場真是奇妙,明明都看不見五條悟的眼睛真奈美還是感覺到其中的威脅,
“呃…打擾了。”
迅速識時務地後退兩步,轉身離開。
讓夏油大人多吃一點…沒關系吧。
是個好事呢。
畢竟他們幾個裡沒有能勸住夏油大人。
*
再見到夏油傑已經是下午了。五條袈裟沾上疑似木屑的東西,當事人滿臉慵懶地走下樓。
“久等了——”他向真奈美抱歉。
真奈美搖頭:“很高興看見您這麼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