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兩個人都有輕微的愣怔。
“如果真有那一天……”周岑的語氣拉長。
“那也許你會和我媽相處的很好”
又在胡言亂語。
但是江白這次卻沒追問,隻安安靜靜的抿了口水,扣上杯蓋,手指往袖子裡縮了縮。
從周岑的角度看,莫名覺得他的腦袋瓜很圓。
有點想摸一把。
“那我就和阿姨一起把你抓回來”江白哼哼唧唧,指尖一晃一晃的。
接下來誰都沒再聊這個話題,像是失去了聊它的欲望。
遠處的熾熱陽光極其短暫,指尖的溫度漸漸流失,整個過程是個人無法抵抗的。
涼意漸漸爬上身體。
于是周岑把外套罩在江白的頭上,準備準備帶他下山。
江白還很嘴硬的抗拒,被周岑拍了下屁股以示懲罰。
天色的确不早了,朝遠處看,太陽的輪廓已經無影無蹤。
周岑的外套帶一點他的體溫,披上之後江白才發現,自己的确是有點冷了。
江白悄咪咪地嗅了嗅,沒聞到什麼奇奇怪怪的味道,反而像是風和陽光的氣味,有點好聞。
他的臉往寬大的外套裡埋了埋,隻露出一雙眼睛,盯着周岑收拾地上的東西。
周岑現在穿的是件淺藍色的襯衫,動作幹脆利落,動作間挺拔而頗具力量感的腰線十分吸引人,按照郭樂笙的話來說,就是萬千小受的夢中情腰。
不得不說,哪怕是在中了藥的情況下,他的眼光水準也是在線的。
江白莫名有點臉熱。
下山的路比上山好走,但在周岑的嚴肅語氣中,江白還是小心翼翼的扶着他慢慢走。
其實下山的路是很容易傷到膝蓋的,更何況江少爺一個拉不住就妄圖給自己加速,不按路線四處亂跑。
簡直big膽!
周岑頭要痛死了,恨不得把少爺按在腿上打個八百下讓他安分點。
也隻是敢想想。
江白知道周岑是為他好,所以也隻撇撇嘴,注意力落到了牽着的兩隻手上
周岑的手很大,哪怕穿的不厚,手掌也是溫熱的。同時讓江白有點意外的是他手心的繭子,薄薄的一層,摸起來有點硬。
江白有點好奇的撓了撓,被周岑略帶警告的握了握。
小氣鬼,不讓摸拉到。
一陣風吹來,江白又把臉往裡縮了縮。
突然,他意識到什麼,擡頭看了周岑一眼。
他的外套在我身上……周岑不冷嗎?
以往也不是沒爬過山,隻不過有的是專業人員準備帳篷和纜車等,在會不會冷會不會餓這種方面一點也不需要他思考。
江白隻負責玩樂就好,反正一切都會準備好,隻按照他的心情來呈現。
所以這次和周岑出來,他也沒有任何準備,好像——
好像一直在添麻煩
江白又想到剛剛的話,心裡冒出來一股子不安。
這股子情緒像把他架在空中,哪怕手被人牽着,熱量源源不斷傳來,也如懸走鋼絲摸不到底。
還沒等他做出什麼舉措,牽着他的人已經停下腳步。
江白撞到了周岑的後背,不滿地揉揉鼻子,擡眼正想出聲,卻沒想到透過周岑的身影——
最疼愛他的大哥正面沉如水,靠在一輛黑車前,看不出神色。
而四下裡再沒有其他人的身影。
江銳微微擡眼,袖口帶着寒涼,像是等在這裡有段時間了。
他沒有去理神色明顯慌張的江白,而是看向周岑的方向,聲線中冷意懶得遮掩。
“周少,好雅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