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雁遙歸走到床邊,和燕疏星眼神接觸。
頓時冷哼一聲,“小崽子,什麼眼神?!冷冰冰的,今天還要殺我?”
燕疏星不說話,錯開視線。
雁遙歸更氣,“臭崽子,我這麼救你,你就是這麼對待救命恩人的!”
這兩人一見面就吵——雖然隻有雁遙歸單方面的嚷嚷——楚煜趕快制止他們。
雁遙歸一屁股坐下幫燕疏星診了脈,冷笑:“小屁崽子就是皮實。那句話叫什麼?好人不長壽,禍害遺千年,他這種小禍害死不早。反倒是我這種好人,不知哪天就被氣死累死!”
楚煜:“……”
雁遙歸非要過把嘴瘾,楚煜也就由着他說了。
至于燕疏星,對于他說什麼更是毫不在意。
小孩根本懶得看他,雁遙歸自讨了個沒趣,心中郁氣不僅沒有纾解,反而更堵了。跟個小孩斤斤計較,顯得他雁神醫多小氣似的!
氣鼓鼓地轉身,雁遙歸看向一旁的楚煜,“你去桌邊坐着!”
楚煜:“嗯?我?”
雁遙歸:“就是你!光顧着這小崽子了,你忘了你也是病人?”
楚煜身上感覺一切良好,确實都要忘了他也曾在血池内昏倒的事。
典型的好了傷疤忘了疼。
“我現在感覺挺好的。”他道。
雁遙歸不滿,“感覺?感覺有用的話,還要大夫做什麼?”
燕疏星顯然也聽到了,看着楚煜,放開了抓着他衣服的手。
楚煜隻好起身到桌邊坐下,乖乖讓雁遙歸診脈。
片刻後,雁遙歸皺着眉,喃喃道:“你這脈象……”
“啊?”楚煜緊張,“我怎麼了?”
說着又強調,“我真的沒有難受的感覺了。”
雁遙歸沒接他的話,兀自疑惑:“你這脈象強勁有力得很啊。”
楚煜更疑惑:“那不是挺好。”
雁遙歸:“可也太不像你之前的脈象了?你之前那麼虛。”
楚煜:“……?”
懶得搭理他,楚煜抽回自己的手。
雁遙歸還在不解:“昨日你的脈象還有虛浮之氣呢,一晚過去就加倍強勁了?你恢複能力有這麼強?”
楚煜:“……”
很難不懷疑他在故意埋汰我。
恰好這時,廚房做好了飯送過來,楚煜讓他們進門,霎時間,一連十幾人湧進來,每人手裡端一盤菜。
楚煜都驚了,“你們怎麼來了?”
送菜來的不是下人小厮,赫然是一個個身負修為的修士。
“少爺回來兩日也不曾見我們,我們很擔心您啊!”
“少爺身子好些了嗎?”
“這是我親自下廚為少爺所做!是我們家鄉的特色菜!”
“我的也是!我的菜大補!
……
衆人七嘴八舌,房間内一時無比吵嚷。
還有人把話題往燕疏星身上引。
“聽聞少爺從玄冰樓救回一個人?”
“六大仙門的弟子,想必修為不低吧?”
“據說玄冰樓最近出了叛徒,重傷之下逃出師門,莫不是被少爺所救了?”
“不不不,那叛徒早已伏法了!分明是一名隐藏身份的女弟子!”
“什麼女弟子!是卧底的妖魔!”
……
他們越說越離譜,邊說還邊一個個伸長了脖子往床上瞅。
楚煜一個頭兩個大。
這才兩天過去,謠言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了?
“他才隻是一個六歲的孩子。”
楚煜說完,房間内頓時鴉雀無聲。
楚煜将他們往外趕:“他身上有傷需要靜養,你們不要再打擾他,趕緊走吧。”
一行十幾人倒是配合,井然有序地離開了。
一直走出楚煜的院子,一個人猛一拍手,“果然,我就說,是少爺尋回了他失散多年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