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沒想到一貫不聲不響的談序幹了件大事,公然反抗談家,抱上了江氏的大腿,甚至抱上來江時融的大腿!
女人掩下眼中的嫉妒,折角看了眼牌,說:“加。”
談序連牌都沒看,平靜地說:“跟。”
他們玩的是最基礎的21點,荷官又給談序和談伶各發了一張牌。
“哎,兩個都是談家出來的,你覺得誰會赢?”周圍有人小聲讨論。
“肯定是談助啊,你沒見他赢了那麼多!”
“我覺得不一定,談伶的牌技也是出了名的,上次不是還幫莫總在牌桌上赢了一塊地嗎?”
“說得也是,還真有點看頭。”
談伶看了眼新到手的牌,沒有急着加牌,反而将手邊的籌碼都推了出去,“All in.”
談序看了眼她手邊的籌碼,不少,但比起自己手邊的小山實在不夠看。
衆人也發現了,有人嬉笑談伶,但談伶卻自信地看着談序,她知道談序的選擇。
果然,談序平靜地點了點頭,“All in.”
衆人一陣嘩然,談序要是All in,談伶手邊那點兒真不夠看。
有人便嘲笑:“莫總要不再加點兒?别讓談助太吃虧啊!”
話中之意是讓他吃相别太難看。
莫奚赫也是這幾年京市有名的人物,莫家亂得很,上一任家主莫奚赫父親私生子數不勝數。
但從十幾年前開始就死的死傷的傷,最後竟然隻剩下莫奚赫一個婚生子,順理成章地繼承了莫家。
其心思之缜密,手段之毒辣,可見一斑。
不過他兇名在外,做生意卻還算厚道。
這便是他的高明之處。
這會兒被人起哄,也不惱,慢條斯理地單手解開左邊襯衫袖口,摘下了手腕上的百達翡麗,放上了桌。
衆人一時嘩然。
坐在旁邊玩手機的易居巡擡起頭看了莫奚赫一眼,沒什麼表情。
這表八位數的價值還在其次,重要的是脫表這個動作在賭場上就有些屈辱意味。
談伶震了震,整個人坐得更直,單薄的背在強力的冷空調下泛起細密的雞皮疙瘩。
這下她真的,隻能赢了。
談序也不想輸,但現在騎虎難下的人變成了自己。
他處事的風格一貫不會将人得罪狠,除了江時融即将解決的人。
剛才赢那麼多籌碼,也不過是因為這些小開有意無意放水,大概是看在江時融的面子上,
他們既然一定要給,談序也就收下了。
不拒絕好意也是社交的禮儀之一。
但現在要是赢了談伶,就是打莫奚赫的臉。
實在不禮貌。
可是怎麼辦,他好想打莫奚赫的臉。
談序想了想,江氏最近哪家子公司有跟莫氏的合作,似乎有家重工原材料是莫家的礦......
談序話不多,談伶卻很喜歡說話,越緊張話越多,她和談序說:“談序,你好久都沒回家看看長輩了。”
談序回過神來,看着談伶,從小一起長大,談伶緊張就話多的毛病他自然知道,不僅知道,他以前還在談伶身上吃了不少苦頭。
談伶和主家血脈近,以前在老宅都是橫着走,談序剛到老宅被整治,就少不了談伶的手筆。
“嗯,反正長輩們也不喜歡我,你倒是可以多回談家看看。”談序點頭承認,和談伶說。
談家出來的人都不愛回談家,因為回談家就代表談家貪婪地掌權人又要和他們提要求,那些人可不管他們的處境,張嘴就是要。
談伶一頓,若無其事地說:“你這是哪裡的話,叔伯都很想你,你是他們看着長大的,也該回去盡盡孝。”
談序一點不在乎她内涵自己不孝,微微一笑說:“在監控器裡看着我長大嗎?”
“噗——”
牌桌旁不知誰漏了笑聲。
談伶的臉一下僵住。
莫奚赫意味深長地看了談序一眼。
談序點了點桌子,荷官立馬給他發了一張牌。
談伶本來惱怒的眼神一變,變得警惕起來。
她算了算自己的牌,看着談序,但談序臉上一點異樣沒有,她無法從他臉上獲得任何有用信息。
談伶瞥了眼牌桌上的百達翡麗,貝齒輕咬,也跟着點了點桌子。
荷官同樣給她送上一張牌。
此時兩人手上都有四張牌,3至10代表本身數字,JQK代表10點,A則代表1點。
談伶看了眼荷官發下來的牌,眼中喜意一閃而過。
她赢了!
這邊談序終于第一次看牌,看完之後波瀾不驚。
他瞥了眼自己堆積成山的籌碼,想起莫氏的原材料,壓下牌面。
牌場上有赢自然有輸......
周遭不知什麼時候安靜下來,談序剛準備揭牌,左肩上突然壓下一隻手。
“玩牌?赢了嗎?”
是江時融的聲音。
談序原本準備揭牌的手一下按住牌面,側頭往上看:“江先生。”
江時融的臉隐在燈光下,談序有些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可有可無點點頭,低頭看談序的眼睛。
談序心一緊,低聲說:“會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