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常說,巅峰時刻迎來虛僞的擁護,唯有黃昏才能見證真正的信徒,但你始終不想讓球迷們失望。
當人們的祖輩世代紮根于同一片土地,足球便不僅是一項運動,而是生活的一部分、社區的延續。
而在德國的魯爾區,這種情感尤為深刻。
在這項運動尚未被全球化浪潮席卷之前,20世紀的大部分時間裡,德甲球隊的球員大多是本地人:效力于多特蒙德的球員往往就是你認識的人——也許是你小學的同學,或者是你父親礦井裡工友的兒子。
他們的父母可能是你的鄰居,你們在同樣的街道上長大,在同樣的學校上課,踢球的地方可能就是你每天放學路過的那片空地。
球員們代表的不僅是俱樂部,更是魯爾區礦工家庭的驕傲。
上世紀60年代,多特蒙德的本土球員阿道夫·普萊斯勒(Adolf“Adi”Preissler)和沃爾夫岡·保羅(Wolfgang Paul)嶄露頭角,他們不僅為俱樂部赢得榮耀,也成為了魯爾區足球精神的象征。
即使到了90年代,多特蒙德依然是本土球員的搖籃,拉爾斯·裡肯(Lars Ricken)自幼在多特蒙德青訓成長,他在1997年歐冠決賽中的進球至今仍是魯爾區球迷津津樂道的傳奇。
曾幾何時,每支德甲球隊都有本地傳奇,比如拜仁慕尼黑的蓋德·穆勒、漢堡的菲利克斯·馬加特、雲達不萊梅的魯迪·沃勒爾。
對于這裡的球迷而言,支持球隊不僅僅是看球,更是支持街坊鄰裡,支持自己社區的孩子。
然而随着足球日益商業化,一些球隊逐漸變成了天才球員的跳闆,越來越多的外籍球員成為核心。
多特蒙德依舊擁有出色的青訓體系,但本地球員的比例早已不複從前:取而代之的是來自世界各地的職業球員,那種“認識每個球員”的親密感正在逐漸消失。
在許多豪門俱樂部的更衣室裡,球員們互相說着不同的語言,而球迷們再也無法在街頭偶遇那些曾經和他們一起踢球的少年。
可你不一樣。
你是一個沒有過去的人,當一切觸手可及時,為“愛你的人帶來快樂”就會成為最能讓你感到成就感的事情。
……
多特蒙德在歐冠賽場上迎來了夢幻般的開局。
你們的成績很好,而你不止拿了一場零封獎金。
大黃蜂在歐冠小組賽前四輪中的表現出色,以3勝1平(積10分)的戰績排名小組第一,隻需再拿到1分,就可以确保晉級,如果能在第五輪取勝(積13分),你們将提前一輪鎖定出線資格,即便最後兩輪全部失利,依然有機會憑借淨勝球優勢晉級。
小組第二的競争依然激烈,各隊仍在為晉級席位展開角逐。
本組的塞維利亞1勝2平1負,積5分,烏爾濟切尼1勝1平2負,積4分,兩隊形勢膠着,仍在争奪出線資格,格拉斯哥流浪者戰績不佳,0勝1平3負,僅積1分,出線形勢堪憂。
這是烏爾濟切尼首次獲得歐冠參賽資格,但由于他們的主場不符合歐足聯的标準,球隊不得不借用布加勒斯特星足球俱樂部(FCSB)的球場作為主場進行比賽。
塞維利亞與烏爾濟切尼需要在最後兩輪至少赢下一場,才有可能晉級16強,第五輪的比賽至關重要,将直接決定誰能在最後一輪繼續保留争奪晉級資格的希望。
而蘇格蘭球隊“格拉斯哥流浪者”幾乎已經被宣告出局,他們必須在最後兩輪全勝,同時寄希望于其他球隊失分,但這個概率微乎其微。
蘇格蘭人接受了現實。
上世紀80至90年代,蘇格蘭足球是世界杯和歐洲杯的常客,然而自1998年世界杯後,蘇格蘭就與世界大賽無緣,直到2021年歐洲杯才勉強重返舞台。除了流浪者與凱爾特人偶爾能在歐戰掀起波瀾,蘇格蘭足球的整體水平卻已逐漸滑落,徹底淪為歐洲的三、四流水平。
人生或許并沒有那麼多圓滿,這些碎片簇擁着充滿悲傷與遺憾的球場。
……
流浪者球迷在苦澀中等待結局,而你的社交圈卻多了幾名來自法國的新朋友。
法國人特别喜歡糾正他人的發音和名詞的陰陽性,因為他們往往能從穿着判斷一個人是否是法國人——尤其是巴黎人。
有趣的是,即使是來自其他地區的法國人,在巴黎講法語時也會遇到同樣的情況。
而你的性格和誰都能打好關系。
今年夏天的時候,法籍球員達米安·勒塔萊克從雷恩加盟多特,他的家鄉普瓦西(Poissy)位于巴黎西郊,隸屬于法蘭西島大區的伊夫林省(Yvelines)。在作為青年才俊被引進時,他被列入一線隊名單,但大部分時間仍在預備隊訓練。
本賽季,他在聯賽中獲得了幾次正式出場的機會,但并未成為球隊的核心球員,更多時候仍作為輪換或替補球員。
但他始終很樂觀,還替另一名法國球員向你要了球星卡的簽名。
——那是18歲的安托萬·格列茲曼,他目前是西班牙皇家社會俱樂部的球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