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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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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坐在替補席上,手掌無意識地搓着膝蓋,指尖還殘留着微微的顫抖。

你本能地想去聽點什麼,但雨聲已經吞沒了一切,耳邊的世界仿佛被掏空,隻剩下密集的水滴砸落的聲音,像是某種無形的屏障,将你與外界徹底隔絕。

球場的燈光在雨幕中變得扭曲、失真。

也許是雨勢漸強,或是你的大腦仍困在剛才的畫面裡無法抽離……你閉上眼,試圖讓自己冷靜,告訴自己他會沒事的。

但你依然能看見剛才的一切——赫迪拉倒在泥濘的草地上,雙眼緊閉,雨水順着他蒼白的臉龐滑落,周圍是慌亂的隊友、飛奔進場的隊醫,還有你跪在他身旁,感受着手指被他死死咬住的疼痛。

你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可喉嚨發幹,聲音哽在喉間,什麼也發不出來。

除了雨聲,你再也聽不見其他聲音,它的淹沒剝奪了你的思考能力,同時又讓一切思考變得毫無意義。

所有的喧嚣都消失了。

你的眼睛無處可看,在聽覺被徹底吞沒的瞬間,目光在雨幕中遊移,試圖尋找一個可以讓自己回神的焦點——但你的眼睛不是1/6000秒焦平面快門,看不清雨滴在空中落下的形狀,看不清草皮被沖刷的痕迹,看不清過去的那一秒究竟發生了什麼。

你隻是坐在那裡。

……

比賽以2-1結束,這是多特蒙德本賽季首次遭遇失利。

好消息是,赫迪拉在被擡下場十五分鐘後逐漸恢複了意識和知覺,随後醫院确認他已脫離危險。

在返回多特蒙德的大巴上,你默默地坐到了最後一排,格策比羅伊斯更快地貼了上來,坐在了你身邊。

你輕聲對格策說了一句:“對不起。”

他愣了一下,随即下意識地回道:“這不是你的錯。”

黑暗中,你的朋友開始輕聲給你講笑話,試圖逗你開心。

他的聲音輕快,一邊講一邊偷偷看你,但你始終低着頭。

他并不知道你和FIFA系統的交易:你需要用勝利帶給他健康。

格策在自己的“德式冷笑話”裡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可你始終很安靜,直到過了一會兒,他才突然意識到你在落淚。

“……你在哭嗎?”

他停了下來,眼裡閃過一絲無措,伸手想要碰你的臉,卻又在半路縮了回去。

——他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事實上你就站在他和他的命運之間。

你今天差點毀了另一名球員的職業生涯與未來。

羅伊斯也在此刻湊了過來,輕聲對你說:“醫生說他已經沒事了。”

引擎的低鳴并不足以蓋過他的聲音,在安靜的球隊大巴裡,你能清楚地聽到他的每一個字。

你沒有說話,但鼻尖依舊酸澀。

羅伊斯也是個“傷病體質”的倒黴蛋。

如果不是你的介入,他會過早地在門興格拉德巴赫打封閉(注射鎮痛類藥物以堅持比賽),在自己的職業生涯中遭受大大小小54次傷病,累計休賽時間長達1246天,錯過整整兩屆世界杯和兩屆歐洲杯。

但眼前這兩個“完全不知道怎麼說好話”的傻瓜,是你這輩子最好的朋友。

你朝他們笑了笑,随後轉頭看向窗外。

倒退的夜色模糊不清,城市的燈光像破碎的碎片,一切都映在你的眼睛裡,搖晃着,沉沉浮浮。

有那麼一瞬間,格策想要直接親吻你落淚的眼睛。

所有的野心都是真的,所有的欺騙都是真的,但最痛苦的是,所有的愛也是真的。

年輕的球員過早地被自己無法理解的事物包圍:父母的離異、破碎的情感、失控的信任與歸屬感,一切都在他靈魂上留下了無法愈合的創口。

格策想湊上來親昵地安慰你,甚至是吻去你的淚水,但又害怕自己的動作過于唐突——更何況羅伊斯就在你的面前,萊萬也在回頭看你。

他最終隻是緩緩靠近你,尴尬地伸出了手,猶豫地拍了拍你的後背。

——球場之下的愛是‘賭徒’。

球員們在過于年輕的年紀便經曆了太多派對、名流與绯聞,沉溺于社交媒體的狂歡與金錢堆砌的恭維中,逐漸被拔高了對愛與快樂的阈值。

而你很難分清,他們的吻究竟是荷爾蒙的沖動,對虛榮與征服的沉溺,還是源自真正的愛意。

——或許就連他們自己也搞不明白。

……

在第二天的恢複性訓練之前,你找到你的主教練,問了克洛普一個奇怪的問題。

那年冬天,當他成為美因茨的主教練,正值父親臨終之際,他是怎樣熬過來的?

面對死亡,觸碰至親的病痛,他又是如何堅持下去的?

你的教練沒有回避,坦誠地回答了你。

——沒有人能在失去至親後保持平靜。思念是一種偉大的力量,它聯結着生與死,在時間的長河中綿延不絕,既給予痛苦,也支撐着人們繼續前行。

在他父親離世的那一年,日常生活依舊,清晨的黑麥面包、廚房裡升騰的咖啡香氣、母親如往常一樣在花園裡修剪玫瑰,平凡得讓人誤以為一切未曾改變。

他仍記得告别的那一天,清晨的天灰蒙蒙的,秋風吹過墓園,枯葉在石闆小道上翻滾。他的母親與兩個姐姐站在濕漉漉的土地上,與其他親屬低聲交談,神色各異。

他看着人們将花束和松枝環放在墓碑前,白色的緞帶在風中微微飄動,而泥土最終覆蓋了一切。

他繼承了父親的責任,甚至連父親的足球夢想也一并背負,這是個奇妙的命題——他該如何替父親活着?如何替他思念?

——每個人都會找到自己的答案。

這是一場如此私人的談話,你仿佛第一次觸及了你主教練的内心。

你下意識把手收回了袖子裡,你的手指上殘留着淡淡的牙印,指節處的紅痕已經很淺了。

“……如果那天我選擇後退一步,或者動作再慢一點,也許赫迪拉就不會受傷。”

你的聲音很輕。

你的主教練靜靜看着你,眼中沒有責備,隻有溫和的理解。

“也許。”克洛普點點頭,語氣平靜,“但足球場上沒有‘也許’。”

你擡起頭,迎上他的目光。

“如果你後退一步,也許球會進網,球隊會輸掉比賽……你無法預知所有可能性,也無法回到那個瞬間去改變任何事。”

你的主教練始終在維護你,他在媒體前也是這麼做的。

“你知道我父親在世的時候,最喜歡說的一句話是什麼嗎?”克洛普忽然換了個話題。

你搖搖頭。

他露出一絲笑意,輕聲說道:“‘Hab keine Angst, den entscheidenden Schuss zu wagen.’”(永遠不要害怕去踢那一腳關鍵球)

“在格拉滕的時候,有一次我們在關鍵比賽裡點球大戰,我原本不該是那個主罰的人,但我想承擔責任,結果射丢了。”

他那時候才八九歲。

“我們輸了比賽,我難過得要命,回到家裡,我父親拍了拍我的肩膀,跟我說,‘尤爾根,足球不是關于對錯,而是關于決定。’”

他看着你,語氣柔和卻堅定:“你做出了決定……你選擇了上前封堵,而不是猶豫不決地站在原地。你已經盡全力去保護球門了,也在赫迪拉倒下的那一刻,盡全力去幫助他……你沒有逃避,承擔了一切,而這才是最重要的。”

你的鼻尖酸酸的,覺得克洛普是全世界最好的教練。

這周四,你在通過路考後拿到了臨時駕照,就像計劃好的那樣——在11月前拿到駕照。

你打算獨自一人出發。

從多特蒙德俱樂部前往諾伊施塔特,駕車大約需要兩小時,行駛距離約為200公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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