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不好,确實方便不說活動,他裹了一樣的裝備混在了保镖的隊伍裡。
他明顯感覺保镖的防守嚴密程度不一,有的人很警惕,有的人就是摸摸魚。
但這也讓不說放松下來,畢竟職場上不是每個人都敬業。要是每個人都嚴防死守,他就得考慮今晚先退出去了。
保镖隊伍步履匆匆,這種天氣,又是在園區的内圍巡邏,沒有一個人出聲。
打頭的人突然停下來掃了掃自己帶着的隊伍。
“哎!你!就那個個子不高的!”
不說腳步微頓,鎮定自若地擡起了頭。
“還有你!”打頭的人又點了一個又高又壯的保镖,“你們兩個去那邊柳樹林的外圍。這邊挨着東湖,自然生态比較好,不僅要防人,還要防動物,尤其是蛇。帶上工具。去吧!”
不說點頭應了,跟着剛被點出來的高個子保镖轉身朝柳樹林的外圍走去。
“哥!你來幾年了?我剛來的。”
高個子保镖在拿取工具時主動開了口。
“剛才有隊長在,不好說小話。這會兒就剩下咱們倆個人,說話壯壯膽兒總不算違紀吧?”
不說聽了他的話,松了一口氣,“巧了,我也沒來多久。”
“那可真巧了。”高個子保镖明顯放松了很多,“我聽說那些幹時間長了的保镖都是有陸氏集團的編制的,有什麼六險二金,什麼時候我也能混上去啊!莊哥你知道吧?我就想混成莊哥那樣。”
不說沒敢搭話,怕多說多措,他隻道:“好好幹就行吧?”
高個子保镖很健談,東拉西扯,兩人圍着柳樹林的外圍整整轉了半個小時,看起來是摸魚的一把好手。
不說估算了一下時間道:“我今兒是替别人頂班的,這就先回去了。你繼續值班吧!”
“哎?”高個子保镖不滿,“哥你剛還說我要好好幹,你自己下班倒是積極。”
不說低聲笑了笑,擺了擺手頭也不回地走了,一轉眼就消失在漆黑的雨幕中。
高個子保镖這才站直了身子,從兜裡摸出對講機,“莊哥,他走了,方向是東偏北二十度。”
片刻後對講機傳來小莊的聲音,“收到!不用管他了,你繼續你自己的工作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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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繞出了柳樹林,大大方方朝着住院樓走去。偶爾遇到保镖隊伍,也隻是很淡定地點頭緻意。
一路上沒有任何人對他起疑心,隻到住院樓門口被攔了一下,他晃了晃手中的對講機,先一步開口,“莊哥找我!”
門口的保镖聽罷,直接把他放了進去。
不說進去後,悄無聲息閃進了樓梯間,順利摸到了六樓。
他隐在一個角落,等到保镖換班的時候,才摸進了西陸的房間。
西陸的房間沒有拉窗簾,今晚雖然沒有月光,但是床尾的柔光燈足夠不說看清屋内的大概情況。
一張沙發一張床,床邊的醫療設備各項數值都很穩定。
床尾靠牆的位置有一個衣櫃,沒有拉開的窗簾都堆在衣櫃的側方。
衣櫃的另一側是一棵高大的綠植,燈光微弱,綠植的影子投在牆壁上,顯得有些猙獰。
不說貼在門後,靜靜站了很久,确定樓道内沒有什麼異常,擡腳走向了西陸。
他在床邊站定,咬破手指在手心一筆一劃寫符咒。
他寫得很費力,也很費時,将近五分鐘才收手,然後掌心朝下,虛虛附在西陸的胸口上方。
片刻後他慢慢擡手,西陸胸口暗紅色的乘禍咒就浮了出來,像是回應着什麼,微弱的光一閃一閃。
不說攥拳收回了手,乘禍咒便又落回去隐藏不見。
但他試着催動陣法,卻并無任何效果。
不聽微微擰眉,西陸并沒有被轉移,兩個乘禍咒也并沒有消散,隻是陣法沒有辦法正常運轉而已。
他隻能從兜裡掏出了一個細長的實驗用的分裝瓶。
微弱的燈光下,他的眼睛微閃,分裝瓶裡面是暗紅色的液體。
“哎?這裡面裝的是什麼啊?”
驚烏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不說身後,冷不丁開口。
不說一個哆嗦,剛擰開的玻璃瓶差點兒就撒了手。
他的後背冒出一層冷汗,瞬間就濕透了衣裳。
“嗨!不說道長?”
驚烏往前一步,歪頭看着他,臉上全是天真無邪。
不說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京無小姐?”他的聲音聽上去幹巴巴的,“嗨!”
“所以,不說道長半夜在西陸的房間做什麼?這一瓶?啧!不會是血吧?”
驚烏的表情有些嫌棄,淡淡的血腥味已經散到她跟前了。
“哦!不是……怎麼會呢?”
不說說罷冷不丁将這一瓶紅色的液體倒進了嘴裡,一滴也沒剩下。
他笑了笑,嘴角染了些殷紅,看起來詭異又惡心。
“看吧,隻是我為了預防低血糖而随身攜帶的藥劑。”
“……”
驚烏難得無話反駁。
“京無小姐這麼晚,在西陸小師父的房間做什麼?”
“不說道長這麼晚,在我們家西陸的房間做什麼?”
不說舔了舔嘴角,“你們家?”
“嗯!”驚烏很是認真。
“……”不說的腦子沒轉過來,他轉移了話題,“我連着幾天來都沒有看到西陸小師父,就是想來看看他到底怎麼樣了,順便幫他祈福。京無小姐有所不知,如果不祈福的話,他好得沒那麼快。我師兄畢竟跟着陸總這麼多年,現在外面的流言蜚語那麼多,師兄總得為他分憂。但是礙于上面的規定,他又不能親自來,親自來總是會壞了規矩,所以我便自作主張,替他來了。”
驚烏笑了笑,“這樣啊?那你們師兄弟的感情還真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