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不用了不用了！”

不說已經想清楚了前因後果，他輕輕捏了捏不聽的手腕，示意他趁這個時間找陣眼。

他問，“仙家前幾天沒出現，是在布置這個招陰陣嗎？不知仙家這樣捉弄我們師徒到底能得到什麼好處。招來活鬼，會消耗您很大一部分靈力吧？”

——“當别人跟你一樣是廢物呢？區區招陰陣還要準備，招活鬼還要消耗很大一部分靈力，你這祖師爺知道了得從地底下爬出來敲你的頭。”

不說沉默。

被人恭維習慣了，就不擅長跟人對罵了。

——“行啦！别找了，你們能找到陣眼才是奇怪了。”

驚烏早就看到不聽賊眉鼠眼上看下看了。

——“熱身運動，現在開始！”

原本擠在一起擠得有些呆萌的鬼瞬間就都動了。

不聽早有防備，手上的符紙不要錢一樣往周圍扔。

“不谶，師父給你的符紙呢？扔！”

不谶這才反應過來，他站起身跟不聽一前一後将不說護在中間，左手執符，右手拂塵，一會兒就把群鬼的包圍圈擴大了些。

鬼被吐出來的速度并不快，他們暫時松了口氣。

驚烏拿起桌上的葡萄，一口一個，清甜可口。

見陸西盯着自己，她微頓，拿了一顆葡萄給他。

陸西沒接，她用眼神問，“不是要吃葡萄嗎？”

“……”

“我吃不下去。”

“面對這種畫面，你是怎麼能吃下去的？”

“很甜的！不吃算了。”

驚烏轉頭将葡萄塞到了西陸的嘴裡。

然後保持她吃一顆，西陸吃一顆的頻率，津津有味兒地吃着。

陸西有些懷疑地看向了屏幕。

在他的理解中，鬼是沒有實體的，所以長得可怕但不髒。可是不聽房間裡這些鬼，腦漿、腸子、污血……四處噴濺。看着就想吐。

活鬼？真的很惡心。這一人一狗是在麼吃下去的？

不說肩不能提手不能扛，隻能被不說和不谶護着，身上雖然沾了很多穢物，倒是沒受傷。他不放棄房間的任何一個角落，努力找着陣眼。

他知道自己的道行不如師兄，師兄都沒找出來，他能找出來的幾率更低。

但眼下沒有别的辦法。

不聽和不谶的體力消耗很快。

不谶大喊：“仙家，我沒勁兒了。咱們進行下一項吧？”

——“你想得美！”

不谶哭道：“仙家，我們到底怎麼得罪你了？你說出來我保證磕頭給你道歉。”

驚烏咽下了嘴裡的葡萄，冷笑一聲，“他道歉？不聽道歉都不行！”

陸西問：“這些鬼，應該沒有這麼……髒吧？大部分不都是沒有實體的麼？或者打死了會直接消失？”

“遊戲嗎？可以自己設置，這樣不是讓他們更享受？”

“所以，你是在為西陸報仇？”

驚烏把剛要咬住的葡萄放下，“這你都看出來了？”

陸西傲嬌地點了點頭。

“很明顯你是在捉弄他們，沒打算傷及他們的性命。那就隻能是為了西陸報複不聽。”

“等找到那個讓你出車禍的人，我也給你報複回去。”

陸西正要感動，驚烏又道：“這個業務可以給你打八折！”

“……”陸西用标準的服務生的腔調回複，“那真是謝謝您了！”

打八折？定價多少還不是她自己說了算，那打八折不就是把自己當傻子騙着玩玩。

陸西不死心，歪頭問西陸。

“這個業務，她收你多少？”

“收了我三千萬。”

“！”

陸西到抽一口涼氣。

“你……這麼有錢？”

“千萬要開心。”

“千萬要幸福。”

“千萬要健康。”

“……”

陸西覺得不是自己的三魂六魄出了問題，而是自己跟兩個小屁孩在一起待久了，智商真的出問題了。

驚烏問，“他們差不多很累了吧？”

西陸應聲，“嗯！很累了。”

——“Game Over ！”

天籁一般的遊戲音效響起，群鬼果然定住了。

不谶喜極而泣，剛嚎了一嗓子就被不聽捂住了嘴。

不聽手上全是屍臭味兒，不谶差點兒被熏暈過去，他趕忙補了一個封印嗅覺的符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