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動會在即,班級裡卻出了一件令人意外的事。畢雨澤訓練的時候意外肌肉拉傷,請了半個月的假。
受傷這件事在體育生和運動員中都較為常見,但他這次有些嚴重,必須得住院。知道這件事之後,就連岩姐都吓了一大跳。他們幾個在群裡問這問那,聽到他說檢查沒什麼事才放了心。
畢雨澤半個月不用訓練,倒是勉強可以苦中作樂。每天一打開微信,他們就能在小群裡看到這人大呼無聊。
在畢雨澤第十三次說無聊想念他們的時候——其實時間才過去不到兩天,曲思嘉提議道:“咱們放學太晚了,去的話會打擾隔壁床的病人吧。要不周末去看看他?”
她話音剛落,發現其他三個人都無奈地看着她,把她看得有些發毛。
“去啊,必須去。”路一杭說:“他每天在群裡整活不就是這個意思。”
曲思嘉:“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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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快放學的時候,岩姐拿着一沓卷子走到他們座位附近,問:“你們這周末去醫院看畢雨澤嗎?”
雖然有疑問詞,但這句話并不能算是個問句,李泊松實話實說:“是,老師,我們都去。”
“那正好,你們把這幾天的卷子給他帶着,”她一邊說着,一邊在自己手裡抽出來兩張卷子,“哦,還有這兩張。”
“……”李泊松愣了一瞬,替畢雨澤說:“謝謝老師。”
在岩姐走遠後,聞竹笑了好一會兒:“不用給畢雨澤買水果了,”在李泊松看向她的時候,她擡了擡下巴,視線掃過那些卷子,“帶着這麼一堆卷子去,也不算空手。”
李泊松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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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來醫院沒忍心真空着手,還是帶了水果、畢雨澤叨叨了好幾天的零食,還有一束花。對于其他,畢雨澤都很滿意,甚至感激涕零地假裝抹了下眼淚,但見四個人中找不到一個配合他表演的,于是就把目光放在了那束花上。
“哥哥姐姐們,這是誰挑的花?”
“聞竹和李泊松啊,”路一杭推了推眼鏡,冷淡地說道:“非要給你買這束,攔都攔不住。”
“呃,挺好看的,可是為什麼是康乃馨?”畢雨澤一臉懵逼,真誠地問:“這啥意思,你們倆對我的愛是父愛嗎?”
“首先,我們對你沒有愛,其次,”聞竹眨了下眼睛,轉頭看向其他人,“有人告訴我這是康乃馨嗎?”
曲思嘉朝她挑了下眉。
他們幾個已經懶得對沒有生活常識這件事進行互相嘲笑的活動了,反正較真起來大家都半斤八兩。但路一杭推了下眼鏡,而後比了個手勢道:“曲思嘉說了兩遍。”
“那就是我們沒聽到。”李泊松笑笑,率先認錯,而後試圖洗腦畢雨澤:“這是投其所好啊,你不是喜歡粉色嗎?就這束最好看了。”
李泊松處事成熟,滴水不漏,聞竹的性格本就不像他,在他們面前更是懶得僞裝半點。她說:“好看就行了,管它是什麼。不然還給你買粉玫瑰嗎?”
“我喜歡玫瑰,”畢雨澤想了想:“倒也不是不行。”
…………
李泊松依然是笑,嘴上卻肯定地說道:“不行。”
雖然這花被裝模作樣地嫌棄了一會兒,但後來還是被路一杭細緻地擺在了桌面上。曲思嘉想起了有意思的事,等着看畢雨澤的反應,于是帶着點幸災樂禍的語氣道:“哎哎,除了這個還有别的呢,重量級的。”
聽了這話,畢雨澤原本興緻勃,聽他們說完來龍去脈後臉都黑成鍋底了。
“所以你們真的給我帶來了??”畢雨澤“身殘志堅”,在床上撲騰了一下,無能狂怒了一會兒,冷靜下來後說:“泊松,等會兒你出門的時候把它扔了行嗎,岩姐問你你就說掉海裡了。”
“我看你腦子才是進海水了,”路一杭說:“你怎麼不說被你家狗吃了?”
畢雨澤最近幾天閑得冒煙,這會兒終于有人跟他擡杠了,他忙道:“我家沒有狗。”
路一杭呵呵兩聲:“哪個好人能把卷子掉海裡去啊?”
聞竹剛洗了個蘋果坐下,李泊松看到了她,把桌邊的水果刀拿到手機,接過了那個紅蘋果。他眼神認真,低頭削着蘋果皮。
一段時間過去了,他發現聞竹的頭發又長長了些,低頭時會遮住她精緻的眉眼。
這會兒聽到他們的對話,李泊松笑了聲,手上一抖,快要垂到地下的蘋果皮直接斷了,聞竹無語地撿起來扔進了垃圾桶,而後警惕道:“你笑什麼?”
他說:“笑你呀。”
路一杭沒反應過來:“聞竹怎麼了?”
“她呀,她……”
這話剛開了個口子就被聞竹打斷了,畢雨澤看向她,發現聞竹正歪着頭,表情故作很兇地威脅身邊的李泊松:“不許說。”
李泊松不怕她這個樣子,隻是語氣聽起來很遺憾:“可是我想說。”
聞竹頓了頓,妥協道:“那你說吧。”
李泊松挑眉:“你不想讓我說?那我就不說了。”
“不是,”畢雨澤不樂意了,“你們兩個是和别人之間有結界嗎,有人在意我嗎?”他往那邊一看,路一杭和曲思嘉也在聊天,這什麼情況?
“我們都在意你,”李泊松說着,把切成小塊的蘋果裝進盤裡,又往他面前推了推:“病号先吃,請吧。”